“是,吾等定保護好夫人。”
小沙彌無有不應,對謝允年很是信服。
男子眼底意味不明,輕聲道,
“不要妄自揣測我的心思。”
“若是她來問起來,你便說你好生掛著了的。”
謝允年說完便抬步往客堂的方向走,留小沙彌在原地撓頭不解,不要揣測閣主心思,什麼心思?閣主又為何把夫人的祈福牌帶走了?這是他一個出家人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
謝允年剛走到客堂門口,便見池浩對他陪笑,一臉討好的喊了聲“妹夫。”
謝允年有些不解,便瞧見池霜對他笑的眉眼彎彎招呼他坐下,一隻手還抵在桌案上放著的一疊銀票上。
“堂哥,記著我方才說的,若是再推三阻四磨磨唧唧,這銀票可就別想要了。”
“夫人…”
謝允年想問池韻到底要做什麼,被池韻抬手阻斷了。
隻見池浩臉憋的通紅,慢慢吞吞的走至謝允年身前作了個揖,
“妹夫,往日是我不好,多有得罪。”
謝允年低頭沉思,大概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抬頭卻還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堂哥這是做什麼?”
池韻知他不想原諒,裝傻充愣,便屈指又敲了敲桌子,
“心再誠些,態度好些。”
池浩便把身子弓的更厲害了些,幾乎一輯到底,
“請妹夫饒恕則個。”
謝允年壓了壓唇角的笑意沒做聲,瞧了池韻一眼。
池浩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微胖的身子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站的顫顫巍巍。
他快速抬頭看了眼謝允年,又一臉糾結的瞧瞧池韻。
池韻不想跟他多繞彎子,抽出了二百兩拍在池浩跟前,
“既如此,堂哥便隻能拿到二百兩。”
池浩看見銀子果然眼神一亮,旋即“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請妹夫原諒我吧,原諒我……”
邊說頭就跟不要命似的往地上接連磕了好幾下。
謝允年輕笑了一聲,似是無可奈何般搖了搖頭,終於開了口,
“堂哥言重了,無事的。”
行,這算是消氣。
池韻讓池浩起來,把剩下的五百兩拿給了他,
“這些夠你還賭債的,剩下的便拿著喝茶去。”
“誒!”
池浩拿了錢眉飛色舞,連膝蓋上的土都沒拍幹淨,一溜煙跑沒影了。
謝允年麵上始終掛著清淡的笑意,偏頭眼睛亮晶晶的望她,
“夫人這是,給我出氣?”
“不然呢?”
池韻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淡淡道,
“我讓賭莊的人做了局,他輸了六七百兩的銀子,走投無路了自然是我讓他幹嘛他便幹嘛。”
“你若是還不解氣,我再把他喊來給你扮花魁唱小曲亦無不可。”
謝允年聽了眼中笑意更甚,多了幾分真誠,
“夫人花這樣多的銀子,隻是為了出氣?”
“是啊,你高興就好。出去走走吧?”
“好。”
謝允年想來是真高興,走在池韻身側,與她一同出了客堂。
又下雪了,謝允年接過小桃手中的傘,替池韻撐著。
“方才路過廚房,今日的齋飯看著不錯,想來夫人會喜歡。”
兩人走在一起手貼著手,謝允年察到池韻手微涼,便就勢把她的手牽了過來,納入掌中捂著。
池韻覺得暖和,便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