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哥。”他歎口氣,隻覺得麻煩,對麵卻在聽到他的話語時臉色一變,“你叫我什麼?”
“望……”簡之閉上了嘴巴,因為他看到那影壁後走出一個袖子挽起,白色襯衫戴著眼鏡的高大男人,眼睛裏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淡漠模樣,這才是林望之啊!
他大驚,那麵前這個是誰啊!別的不說跟林望之確實有些像,難道是遠房親戚?
林望之看兩個人麵對麵對峙的模樣,心中一緊慌忙地走來,拉著簡之的胳膊搖晃不停,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簡之?簡之?”
簡之看他不似作假,又想到村中之人的傳言,那些人倒還沒有膽子去騙他,可林望之看著也不心虛啊。他向來是有話便說,回拉住林望之的胳膊:“林望之,有人告訴我你帶了新對象回家?”
他沒有叫望哥,算是比較認真的時刻,更不希望被林望之粉飾。
林望之轉即換上一副有苦難言的表情:“你離開數年,家裏發生了很多事,我、我有苦衷。”
簡之有些疑惑,看林望之卻不想再提的樣子更是好奇,隻好先說,:“無事,現在我回來了,你有困難就與我說,什麼苦衷都不怕,我便與你解決。”他將手壓在林望之手上,安撫地拍了拍。
他的自信從來不是憑空,他許諾的事倒絕不食言,簡之心中有思量,未有知真相時刻,便不會留下無退路的做法。
他的自信在林望之眼中卻如同自大的模樣,他眼中既有再看到簡之這副麵孔的重逢之喜,又帶著隻有他能咂摸出來的苦澀。
簡之便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
站在另一側被忽視的漂亮男子卻極為不爽,雙手環著胸,從簡之交錯他的名字,他便陰沉著臉,絲毫不偽裝,“你竟不記得我?”
簡之已經伸了個懶腰,大踏步著往裏麵走,比自己家中更帶著熟稔,“我的房間還在嗎?”
林望之聲音帶上略微的氣惱:“你怎麼這麼想我?”
明明寫信時叫得那樣親切,好像情意綿綿不可斷絕,現在竟然懷疑他到這種地步。
簡之也知道自己失言,望哥本就心緒敏感,他不該說這種話,轉而不好意思地笑笑。
“在那。”林望之拉著他往裏間走。
“這是誰的房間?”簡之看著他隔壁挨著的另一間屋子,幾乎正好相對著。
“我的。”後跟來的男子生怕忘了他,趕緊插嘴道,簡之卻好像一點也不想理會他,徑直推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一手拉著林望之,在身後的男子要跟上時,彭地一下關上,將他攔在了門外。
“你——”那人氣急,將門拍地邦邦響,“死簡之!你讓我進去!”
林望之自打進了屋子,便有些呆呆傻傻的,像沒有反應過來一般,沉默地詭異。
簡之看了一下屋內布置,幾乎和自己離開前一模一樣,隻是添置了很多家具,歎一聲用心了,便刷地拉下窗簾,黑色一下驅趕了房間內的所有光亮,隻剩下不透光的悶沉。
“你們要幹什麼?”外麵那人自然是注意到了,聲音尖利,又是砰砰踢門。
“你認識我嗎?”簡之刷啦拉開窗簾一角,隔著窗戶漏出半張俊秀的臉,睫毛在半昏半明的照耀下,撲簌在臉上展翅,如此漂亮,眼神中竟是一絲溫情也無,有些泛灰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間中,不斷吸引著他靠近。
“簡之。”那人安靜下來,眼神開始迷茫。
“噓。”簡之嘴角沒有一絲波動,神色冰冷,“去,多砍點柴,我等會要用。”
那人愣了半天。簡之不耐煩了,“砍柴,懂不懂?”
催眠術催眠不了個小小人類了?
那人傻愣著:“不會。”
……
“會切土豆嗎?”
“會。”
“把切土豆,換成切木頭,這下會了嗎?”
那人似懂非懂,最後還是走了。
簡之刷地把窗簾合上,眼眸神色不清,看著桌邊坐著安穩不動的林望之,手中微微亮起一把漂亮的銀刀,正發著亮光對著林望之。
刀刃薄而鋒利,距離林望之隻有一個指尖的距離,簡之笑了,“望哥,你來猜猜,我的刀麵上是什麼圖案。”
林望之茫然地看他,表情和剛才窗外的男子簡直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