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空不去忙國事,卻忙於垂釣。”
故作歎息,甘龍搖搖頭。
“杜摯,你最近可真是夠閑的!”
送條魚都能挨罵?我可真是夠閑的!
杜摯恨不得立刻就走。
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事,杜摯還是忍住了。
壓下心中的怒火,杜摯強顏歡笑:“學生多日不見老師,心中惦念。”
“這才特意釣了魚想讓老師嚐嚐。”
“老師若是不喜,學生臨走帶走就是了。”
“你呀!”指了指杜摯,甘龍語氣中沒了埋怨,朝他擺擺手:“坐吧。”
“謝老師。”杜摯拱手坐下。
耐著性子,甘龍語重心長對他說:“君上離朝,朝中事務繁雜。”
“正是我等老氏族為國效力之時。”
深深看他一眼:“你身為左司空,該以朝局為重。”
“大局為重才是呀!”
若不是為了大局,我還用費這麼大的心思?
早就走人了好吧!
喉頭聳動,杜摯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
想了想,最終做受教狀再行一禮:“老師說的是,是學生思慮不周。”
孺子可教也。
這才對嘛!
甘龍滿意輕撫胡須,微笑點頭。
“老師,”杜摯眼中精光閃動,說道:“君上離朝多日,眼下已經到達蜀國邊境。”
“就要對蜀地發起進攻。”
“這戰事一起,斷難撤軍。”
身子往前一探,杜摯熱切說道:“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
“機會?什麼機會?”
“老夫怎麼沒看出來?”
甘龍撫須垂目,一派正人君子模樣。
沒看出來還讓甘成聯係我?
裝!
你就可勁裝!
杜摯心中連連吐槽。
不過,事情反正做都做下了,早晚都得挑明。
要不要繼續裝下去,那就看自己這個好恩師自己決斷了。
“老師,學生秘密會見了公子虔,他已經答應了學生。”
“繼任國君大位!”
眉頭一動,甘龍輕撫胡須,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
公子虔,到底沒能抵擋住國君之位的誘惑。
或者說,沒能壓住心中對於衛鞅的仇恨!
畢竟,想要報這個仇,必須在其位才行。
不然,根本無望。
“公子公心為國,老臣敬佩。”甘龍朝著贏虔府邸方向行了一禮。
讚賞看杜摯一眼,甘龍難得誇獎起了他:“這件事,你辦的很不錯!”
得意笑笑,杜摯心道:這才哪到哪?
這就不錯了?
等我待會兒說出那件事來,別驚掉你的下巴!
“老師,”杜摯正色看向甘龍:“公子虔雖然答應繼任國君,可是卻缺少外援接應。”
“憑著咱們老氏族這些人,幹成這件大事,怕是很有難度。”
“因此,學生鬥膽派人去了義渠。”
瞳孔驟然放大,聽完甘龍人都麻了。
啥玩意兒?你派人去義渠了?
你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蠢!
“不論誰為國君,那都是我秦國自家事。”
“哪輪得到外人插手!”
“你竟然密派人聯係義渠,你…”
甘龍手都是鬥的,氣憤指著他。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搞不好整個老氏族都得為你陪葬!”
“你想亂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