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柔頓時心慌,許司南許已經16歲了,到了說親的年紀,要是壞了名聲可怎麼行?
她立刻起身想要代替女兒道歉,卻被許司南打斷。
“阿娘,以後門關緊了,別什麼驢馬爛子都往屋裏放。”
吳翠花咪咪眼瞬間瞪大,額頭青筋暴起,指著許司南大罵。
“你個賤蹄子!有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立刻給我磕頭道歉!”
朱婉柔立刻上前拉著許司南,想讓她別說了。
許司南微微搖頭,安撫道:“阿娘,我們已經分家了,沒有任何關係,沒必要怕她。”
朱婉柔被磋磨多年,習慣忍氣吞聲。
許司南轉頭看著一個肥球火冒三丈,瞬間覺得好笑。
好看的紅唇翹起:“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算你識抬舉。”
吳翠花冷哼一聲,想著這小丫頭片子也不敢惹惱她。
“先磕三個響頭吧,我便大人有大量放過你。”
許司南覺得這人理解能力有問題,或者隻聽到自己想聽的字眼。
朱婉柔不想讓女兒受辱,正想代為道歉,又被許司南阻止。
“好啊,不過大伯娘得先從祖宅搬出去。”
“什麼?”吳翠花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司南笑笑:“大伯娘真是賤人多忘事啊。”
“祖宅房契在我手上,隻要我不高興,你們家立刻睡大街!”
吳翠花一臉不可置信,這丫頭莫不是瘋了傻了。
指著許司南大罵:“你敢!”
“我們是長輩,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們!”
許司南輕哼一聲:“我有什麼不敢的。”
吳翠花剛想再罵,但看到許司南氣定神閑,無所畏懼的樣子,覺得她真能幹得出來。
想起崔金鳳還在廟裏跪著,一時竟有些害怕了。
她瞥了一眼許牽星手裏的東西,眼眸一閃,來了精神。
“你們又買吃的又買穿的,怎麼不想著給老太太?”
“大伯娘,10畝水田一年出息20兩銀子,什麼吃穿不能買啊。”
“我們已經孝敬過了,怎麼不能給自己買了?”
吳翠花剛想辯解,被許司南搶先:“別說收成不好,再不好也夠贍養阿奶了。”
“以前我阿爹沒日沒夜的出海,哥哥辛苦種地,賺了多少錢?”
“阿爹給大堂姐打的嫁妝家具又是多少?”
“我阿娘這麼多年伺候一家老小,勞務費又是多少?”
許司南每說一句話向前一步,眼神變得犀利一分,壓迫感十足。
吳翠花有些心虛,不自覺的回退:“一家人怎麼分得這麼清楚?”
“我們分家了!”
許司南立刻回懟:“之前我們不計較,不是好欺負,而是念著是一家人。”
“但現在不同了,大伯娘最好清楚這一點,沒有人會給你做牛做馬一輩子。”
許司南狠狠說道,每個字都擲地有聲。
吳翠花聽著咬牙切齒的話,一時竟然不敢抬頭反駁。
她不得不承認許司南說的有點道理。
最近田裏沒有二房幹活,雇人的錢都不夠出息。
沒人打魚,就沒有額外收入。
家務活也沒人做,屋裏屋外隻有她一人忙活,不得不從早忙到晚,差點沒累死。
吳翠花實在受不了了,這次來想忽悠許水生和朱婉柔回去白幹的,沒想到聊到一半許司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