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朱婉柔撕心裂肺的大哭,嗓子早就哭啞了,眼睛已經腫的睜不開。
她無力地靠在李大嬸的身上,不住抽搐。
她實在太沒用了,連女兒都照顧不好,丈夫和兒子又不在家,如何是好啊?
李大嬸扶著她,安慰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索性不再言語,隻是默默的陪著。
李海桐站在母親身邊,滿是擔憂:“裴公子,現在怎麼辦?”
他們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不止一遍,可沒有任何結果,許司南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裴崢坐在一旁,沉默不語,他神色憔悴,發髻微亂,下巴長出短短的胡茬。
出身世家大族,從小注意修飾容貌,從未如此形象示人。
此刻眼神呆滯,似乎對朱婉柔的哭聲和李海桐的詢問置若罔聞。
朱婉柔發現許司南不見了,先讓村民尋找,他們找了一天實在找不到,才來找他。
又因為縣城都是饑民,他們進不去城,好不容易聯係上文宇,已經過去兩天,錯過了最佳時間。
裴崢又派人找了兩日,依舊沒有線索。
從知道許司南失蹤的一刹那,他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第一次體會到心急如焚,驚慌失措。
即便前世遇到沙匪命懸一線,今生遇到颶風戰爭,他都能保持鎮定。
裴崢動用一切資源,他的護衛,縣裏的衙役,還寫信給認識的商隊,但仍舊沒有消息。
起初他以為許司南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自己去調查了。
後來又懷疑是不是有人販子混在流民裏,來到臨水村拐走了許司南。
也想過,會不會有人知道許司南實際很有錢,想索要錢財。
但幾日來,並沒有人來要贖金,各種想法被一一否決。
他懷疑過大伯一家,但他們雖恨許司南,但沒有膽子綁架人。
裴崢又派人跟了崔家幾日,他家忙著在縣城賣糧,正是春風得意,都沒回過村。
而且沒了官位後十分老實,也沒有流露不滿,一心撲到賺錢上。
文宇進屋看到裴崢,心疼的不行,公子何等尊貴,何時這樣狼狽消瘦過?
“公子,您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飯也沒好好吃過,這樣下去怎麼吃得消?”
他從未想過許司南在公子心中這麼重要,要是她能出現,即便想攀附,他也認了,隻要公子不再這麼折磨自己就好。
裴崢好像沒有聽到:“在縣裏張貼告示,能提供許司南線索的賞金萬兩。”
“同時說明許司南之前給縣裏捐米”第一批來的災民若有良心,定會幫忙搜索。
“好的,公子”
“立刻讓人到首府,向刺史借兵,轉告他裴府欠他一個人情。”
“公子!”文宇一臉不可置信,公子給出這樣的承諾,相當於以後裴家會為刺史做任何事。
這是多大的代價,公子竟然為許司南做到這種地步。
“快去!”裴崢氣勢不減,催促道。
如今隻能增加人手,擴大搜索範圍。
裴崢手指敲擊著桌麵,從流民大量湧入,糧倉被燒,到許司南失蹤。
事件一件接一件發生,看似沒有關聯,可他隱隱覺得似乎有某種聯係,好像有人在計劃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