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歎息躺在碎石上,一動也不動。
“假的嗎?你對我做的,說的,都是假的。”
“可我還是覺得你最好,對吧。”
“盡管你是別人的愛人。”
“我也祝你平安。”
陳歎息失魂落魄,片刻,緩緩站起,向著狼藉一片的廢墟中走去。
殘垣斷瓦中掩埋著曾經吃著糖葫蘆的孩童。
“拿壺酒。”陳歎息嘴唇微動。
“我說拿壺酒。”
人們要麼死了,要麼不知去向。
“我操你媽的!我他媽的說給小道爺我他媽的拿壺酒!我操你媽!!”陳歎息嚎叫著,顯得手足無措。
滑稽的像個小醜。
哪有人會回答他的話,死的死,逃的逃。
這就是殺戮之都毫無修為平民的日常。
每天都有人死去。
他們早已麻木,習慣了。
似乎這是理所當然,理應出現在這世界上。
陳歎息在原地毫無遮掩地開懷大笑,雙手揮舞著寬大如兩條青蛇般的袖子。
蘇青牛肉身炸裂,倒在血雨淋漓的清晨。
誰又知道他死沒死。
亦或者死了也沒區別,死了就死了唄,死了跟我有啥關係?
人們早早在幾人打鬥時四散奔逃,哄作鳥獸散。
這一切似乎與陳歎息毫無關係。
他瘋了,成了個道癲子。
“小道爺我以後要見一個好看的姑娘便愛一個,若我是那薄情寡義之人,豈能過不去這情關?!”
癲子手舞足蹈地揮動著身體,狂嘯著胡言亂語。
胸前猶如萬裏溝壑的劍傷再一次撕裂。
少年笑著笑著,便癱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我本無意看驚鴻,奈何這驚鴻偏偏隻入我心。”
神篇,從太古便存在於世界上的著作經典。
不知何人撰寫,不知是誰傳播。
現在卻早已隨著曆史與歲月的滾滾車輪消失在茫茫雲海中。
一支香火,燃盡後也隻剩下飛灰幾縷。
從此,殺城多了個癲子道士。
淩雲山少了個古靈精怪的少年。
大荒少了個仗劍天涯的劍仙。
心上人難尋,於是少年逼著自己變成癲子,不再追趕迷人的花香。
………………………………………………
楚國,自古多劍仙。
皆因一人,便是斬天仙尊林寧錯。
現在的新楚,除了死去的南蠻劍神鷹齊天,還有三名劍仙隸屬於大楚劍庭。
分別是流霞劍仙秦白,殺破劍仙董浩,明月劍仙藍無月。
此時在大楚邊境接應劉皆非幾人的正是殺破劍仙董浩。
大漠孤煙直。
矮小的黑衣男子蒙著眼睛靠在枯樹邊靜靜等待著一行人到來。
“董浩,救我!”
拓跋飛羽背後插了兩根冒著藍光的箭矢,眼看又一支箭矢破空而來。
董浩身旁枯樹轟地一聲倒塌在沙土裏,隨後一把抓住淺藍色箭矢。
“你連讓我出劍的資格都沒有,滾。”
董浩不知道再對誰說。
群狼環伺,清孤男子背過握著箭的手,緩緩轉身向南走去。
絲毫不顧及敵人的冷箭。
拓跋飛羽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呢?”董浩問。
“我們走散了,陳康肅差點一箭射殺了劉皆非!”
“嗯?陳康肅不是在黃天城嗎?他為什麼來前線?”
“殷仲依好像出動了斬梟!這次估計劉皆非十死無生!”
“嗬!劉皆非到底還是亞聖,這世上天尊不足十指之數,陳康肅貴為當代清君側,鎮守大荒三百餘載,如若是他,你們這群烏合之眾,一箭足矣。”
拓跋飛羽氣得麵色通紅,但他又不敢反駁董浩一句,世人皆知大荒軍神聞人屠殺人如麻縱橫沙場,可天底下最虛偽狡詐的劍仙便是殺破劍仙—董浩。
二人沉默片刻,相對無言。
“說不定是陳康肅的後人呢?”拓跋飛羽試探性的問道。
“嗯。還算聰明,沒被通天白猿一拳打成傻子。”董浩說。
“行了,我知道你生氣,先去會上一會那射箭的小子。”
天尊就是六道境修士。
(今天一章,看看大愛仙尊,好長時間沒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