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是最小的海。
皇甫雲霄在登上泰山昭告天地皇衹,成為天子時,他就不該有任何私情了。
他應該是那帝國冰冷的皇帝,不應該是那侍衛的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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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劍拔弩張的時期,新楚罕見的出現了件喜事,並且還是雙喜臨門。
流霞劍仙秦白在戰場上意外獲得前任劍神鷹齊天的劍道傳承,遠在南亭的妻子許銀皓也誕下一子。
秦白當時在戰場上剛剛消化完師傅的傳承,正是需要靜修的時候,可聽聞這個消息,可顧不上什麼靜養識海了,日夜兼程趕回了家。
天空月朗星稀,彎彎的半弦月高掛在天空中。
秦白的家並不奢華,甚至可以說樸素。隻是比尋常百姓家大了些許,多了兩間屋子。秦白急急忙忙回到家中,剛要進門就看見門上貼著兩個大大的倒著的喜字。
推開門,院兒裏張燈結彩,中間鋪上一張紅布,上麵擺放著繡球,毛筆,袖珍的小劍匣等等之類的東西。許銀皓和賈思奇在照看著孩子,小男孩穿著喜慶的大紅色肚兜,活脫脫一個福娃的樣子。
“嗬!抓鬮呢?”秦白問。
“嗯。回來啦?”許銀皓朝丈夫笑了一下,說。
賈思奇抱起孩子,笑著說:“給孩子起個乳名吧,成天小劍仙小劍仙的叫著也不是個事兒。”
“哇!哇!”
秦白摩挲著下巴,想了想,說:“就叫明月奴吧。”
許銀皓立刻反駁道:“什麼明月奴,怎麼是個賤名兒?”
秦白並沒有言語,隻是從賈思奇手裏接過孩子,輕輕搖晃著臂膀,問道:“汗國那邊聯盟事宜怎麼樣了?”
賈思奇搖搖頭,道:“情況很不樂觀,迦藍可汗根本不同意結盟顛覆大荒,甚至連最基本的貿易往來都不同意。”
秦白苦笑一聲,說道:“看來蒙古貴族們即使手中握著雪龍騎這把尖刀,也依然畏懼著大荒啊!”
“是,看來我們的路還很長。”賈思奇沒有悲觀消極的情緒。
“要不要采用第二套方案?”二人沉默片刻,秦白說。
賈思奇微微一笑,道:“第二套方案已經開始實施了。”
“你倒是盯的死死的啊!”
“嗯,但在此之前,要除掉一個人。這次的計劃兩步同時進行。”
“北望雄關萬裏,晃蕩命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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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過後,李驚竹心中平靜下來,就要出城了。
大雪萍常年累月的積雪久久不化,大道上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李驚竹看著排隊的城門口,背地裏歎了口氣。
這時,進城的一行人引起了李驚竹的注意,他們身披蓑衣,頭戴鬥笠。
那赫然是江南的裝扮。也就是說,他們是新楚的人,沒有例外。
李驚竹取出扶世戴在臉上,開啟破妄瞳。
三人喬裝成農民,但被李驚竹輕易識破。
賈子衿,劉悠悠,還有個傴僂著腰的老頭,正是董浩。
“媽的!這三個蠻人竟然來了大雪萍!”李驚竹在心中暗罵,但他深知自己沒有實力硬撼三人,賈子衿貴為新楚天驕榜榜首可不是沒有原因的。而劉悠悠雖未合道,但自己以往小宗師的實力對付她一人也尤為吃力。
董浩更是在三年前就已經成就仙尊,尊號為殺破劍仙。
單拎出來一個以李驚竹現在不斷跌境的實力都沒有絲毫勝算,更別說過去一年的時間裏,這兩個天才不可能沒有絲毫進步。
李驚竹查看了自己識海和肉身。
識海中諸神默碑,寒骨白,沉睡著的東陽在其中漂浮著。並且識海已經搖搖欲墜,馬上就要從武夫六境跌落到五境。
如果再不提升境界,這三樣東西必須舍棄掉一個。
但這三個都極其重要,一個都不能丟。
“果然還是自己以前的修行太過於急功近利啊!”李驚竹感歎道。
仇恨給予了他動力,但仍限製了他原本廣闊的心胸。
肉身上,無數的生機道痕,力道道痕,星辰道痕充斥在四肢百骸與軀幹中。
並且全部從氣痕到達了液痕。
可喜可賀。
“是追上去還是怎樣?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李驚竹在心中不斷想著,思考著破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