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微微點頭,還沒開始說呢,到先笑起來:“有一個人餓極了,便到一家小吃店買餅吃。他吃完一個餅不飽,接著吃第二個餅。這樣一連吃了六個餅,他還不飽。直到吃完第七個餅,他才感到滿足了。可是,這時他突然懊悔起來:“唉,早知道這樣,我一開始就吃第七個餅,豈不夠了,何必白白吃那六個呢!?”
大家都笑起來。該輪到魏大叔了,他想了一會:“有兄弟倆合夥種田。稻子熟了,哥哥對弟弟說:‘我取上截,你取下截。’弟弟很驚訝,責怪哥哥太不公平,哥哥說:‘不難,明年你取上,我取下好了。’到明年,弟弟催哥哥下穀種,哥哥說:‘我今年打算種芋頭呢。’”
下麵是雪雁說的:一個猴子死了,見到閻王,求他轉世投胎做人。閻王說:“既想做人,必須將身上的毛統統拔掉。”就喚夜叉動手。才拔了一根,猴子就痛的大叫起來。閻王笑著說:“畜生,看你一毛都不拔,怎麼能做人呢。
大夥哈哈笑起來。遠山尤其笑的開朗。我看他一眼,就算是你心上人講的,你也不必如此起勁吧。
魏大嬸開始講了:有個人娶了個老年妻子。坐廳時見她麵多皺紋,就問她:“你有多少年紀?”婦人回答:“四十五六。”丈夫說:“婚書上寫三十八歲,依我看來還不止四十五六,你可對我實說。”她說:“實在我是五十四歲。”丈夫再三追問,隻說確實如此。丈夫上床後仍覺得不對勁,就想了一計,說:“我要起來蓋鹽甕,不然要被老鼠吃去了。”婦人說:“真是好笑,我活了六十八歲,從沒聽說過老鼠會偷鹽吃的。”
在眾人哈哈的笑聲裏,我卻有點不太自在。古時的盲婚啞嫁,兩人都不了解對方的脾氣性情,怎能夠過得一生?本來,一對結合的新人,要長期共同生活,白頭偕老,但是他們的結發,不按照他們的意願進行,卻憑家長捏合,這樣的匹配就是包辦婚姻。
“論門第”、“嚴良賤”是聯姻的重要準則。門第,主要是官民範疇內的界限,諸如貴胄之家,品官之家,紳衿之家,平民百姓,等等差別。良賤,區分良民與賤民;良、賤也是不同的門第,所以要詳加區劃,是強調良賤的不同。婚姻論門第、嚴良賤,就是要它在相同的等級或上下相差不遠的等第間進行,而最不允許的是良人與賤民間的聯姻。
古代女子,從出世到死亡,在人生的道路上,一項項製度、風俗,一股股封建勢力,隨時向她們撲來,或則窒息她們的生命,或則使她們艱難竭蹶,經曆慘澹的人生。女嬰降世,立即就有被淹斃的危險。僥幸活了下來,還在幼年就莫名其妙地被定了婚,或者竟當了童養媳,先受一通惡婆、小姑的折磨。明媒正娶也好,童養也好,早婚製度使她們身心還在沒有成熟的時期就被束縛在家庭中,沒有選擇伴侶的權力,隻能“聽天由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把命運交給原來陌生而後又為“所天”的丈夫。夫妻和睦的還好一些,侍奉公婆、丈夫,養兒育女,平安地了卻一生。如果家業不濟,或夫妻感情失和,還可能被出賣,嚐一次另換主人的痛苦。更有不幸的,丈夫早亡,守寡吧,生活難過,並會因孤兒寡婦被人欺淩;再婚吧,要接受種種羞辱,死了也要遭到再嫁婦的譴責,而不見諒於宗黨。婚姻中的不幸,她們可能做一輩子貞女,不過她們大多是短命的,婚姻製度的惡劣,使得部分女子反而羨慕貞女,甘願與靈牌為伍,“槁木死灰”,也不足以形容她們的心情。婦女每走一步,都遇到傳統社會製度設下的規條拴縛起來,難於有幸福的人生。
女子的可悲命運,還在於她們是實質上的生育子女的工具。私有製的社會,生兒子是家庭重大的事情,在財產較多的家庭中尤其如此。丈夫要求妻子生兒子,如果不能生育的話,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的原因,都推在女子的身上,認為女的犯了罪,列為七出之條,可以攆出家門。傳統社會主流意識更想出理由,叫妻子心甘情願地讓丈夫娶妾,“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就是它的理論,使一夫多妻成為正常的製度。
在先進觀念裏成長起來的現代女子,怎能身受如此嚴酷的枷鎖?在本應歡歡喜喜的春節裏,我的心卻漸漸冰涼。現時的男子,有幾個能做到尊重女性?這幾百年的鴻溝既然難以跨越,我還是安分守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