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司馳延沉聲拒絕，“他身體太弱了，訓練就得從娃娃抓起。”
司子軒主動拉住司夫人的手晃了晃，“奶奶，我沒事兒，今天在幼兒園有一點咳，老師怕我傳染其他小朋友，就讓我先回來。一個小時的軍姿不算什麼。”
他平常站軍姿都是兩個小時起步，今天爸爸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減了一半呢。
“既然沒事還不快去？”
司馳延聲音極冷，帶著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
司家的敵人太多，靠人不如靠己，作為司家的孩子，從小就得學會自保，這是司家的必修課。
司夫人有些無奈，坐回沙發上就開始和慕惜霜抱怨，“我這兒子什麼都好，就是對孩子太過嚴厲，哪怕是夏天最熱的時候，都不給孩子一片陰涼地。”
慕惜霜轉頭，看向院子裏站的筆直的小孩，嬌嫩的臉蛋沒一會兒就被太陽曬得通紅，額頭上滿是汗水。
她拿起水杯朝外走去，“喝點水吧，你流汗太多，容易脫水。”
司子軒嗓間幹澀，接過後一飲而盡，“謝謝阿姨。”
“不用謝。”
慕惜霜看著他不停發顫的小腿肚子，覺得他狀態有些不對。這才站了幾分鍾而已，就抖得這麼厲害，剛剛司夫人還說他平常站四五個小時都不帶抖的。
她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手心裏滾燙的溫度讓她眉頭輕皺，抓住他的手腕就想把他往屋裏帶。
“你發燒了，先進去休息一下。”
司子軒抽出自己的胳膊，將水杯放在地上，搖頭拒絕，“謝謝阿姨，不用了，我一個小時的軍姿還沒站完呢。”
慕惜霜有些不解，“你都這麼難受了，為什麼不跟爸爸說，你媽媽呢？”
司子軒緊抿小嘴，不再回答。
慕惜霜見勸不動他，一股無名火也躥了上來。醫生最討厭的就是不聽話的病人，司子軒和他爸一樣，連骨頭都是倔的。
慕惜霜回到客廳，陳家母女已經離開，司夫人招呼她吃了飯再走。
她越過司夫人，徑直朝樓上走去。
司馳延站在二樓打量，慕惜霜的臉很有辨識度，那天在拍賣會，就是她握住他的胳膊，讓他將天海奇珠讓給她。
她的手細長白皙，像雨後新出的筍芽尖，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和三年前那個女人有些相似。
他微微偏頭朝身後的人問道：“野鶴有消息了嗎？”
“沒有，她一直處於休假狀態。”
“繼續盯著。”
“是。”
司馳延聽到上樓的腳步聲，轉身朝書房走去，剛關上門，就被一雙嫩白的手敲響了。
他靜靜的等在門後，過了大概三十秒鍾，他才將門拉開，“什麼事？”
慕惜霜眸色微沉，“子軒他狀態有一些不對，我懷疑是肺炎，建議你帶他去醫院做一個詳細檢查。”
“嗯，知道了。”
慕惜霜皺眉，伸手擋住即將關上的門，“司先生，請您重視一下您兒子的病情。”
“司子軒他先天不足，天生體弱，這樣的鍛煉隻會讓他的身體外強內幹，損耗更加嚴重，如果您再不讓他好好休養，時間久了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
司馳延抬眼，“說完了？”
慕惜霜抿唇，“孩子的媽媽知道您這麼對待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