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凝珍有些猶豫。
慕惜霜站在原地，任由她打量。
“剛剛醫生原話說的是你爸爸要醒過來才算沒事，如果他一直不醒呢？”
“你什麼意思？你咒我爸！”陳惜露拿起桌上的水壺就朝慕惜霜扔去，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怨憤。
慕惜霜隨手一揮，水壺就飛了回去。
陳惜露哪遇到過這種事，看見水壺飛回來的瞬間，她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隻能恐懼的大叫。
水壺在她的瞳孔的倒影裏無限放大，就在即將砸到她臉時，‘砰’的一聲垂直落地，碎片四散。
有一塊碎片從地上飛起，劃過她的臉頰，帶出一串細碎的血珠。
陳惜露下意識衝進衛生間，當看到鏡子裏的傷口時，她忍不住咒罵：“慕惜霜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劃傷我的臉！”。
慕惜霜神情漠然，“閉嘴，再哇哇叫，下次劃傷的就不止是臉了。”
陳惜露被慕惜霜冰冷的眼神鎮住，莫名打了個寒顫。
事發突然，劉凝珍剛回過神來想要訓斥慕惜霜，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那雙漆黑的瞳孔仿佛將她吸了進去，她無意識的朝門外走去。
“惜露，跟我出去。”
“媽媽？”陳惜露不敢相信的看著劉凝珍。
媽媽不幫她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這麼聽慕惜霜的話！
可惜劉凝珍已經率先走出病房，陳惜露站在原地僵持了一會後，見劉凝珍是鐵了心要讓慕惜霜給陳父看病，隻能氣憤跺腳，跑了出去。
等兩人離開，慕惜霜才走到床邊，漫不經心的問道：“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拉你出來？”
水鬼動作一滯，對上慕惜霜的視線，心神俱震，不自覺的低下腦袋。
她怎麼覺得這個人類能看見自己？
她伸手扯了扯身邊的黑霧，將自己裹成一個黑色蛋殼，隔絕慕惜霜的打量。
慕惜霜‘嘖’了一聲，直接伸手抓住了水鬼的魂體，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半個身子都拖了出來。
水鬼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她感覺自己的魂魄有種被火灼燒的痛感，特別是被慕惜霜抓握的地方，燙得像是在拿兩百度的開水往她身上澆。
慕惜霜的手像是一個鐵鉗，將她牢牢鎖住。
整個魂魄都抖成了波浪狀。
她恐懼的看向慕惜霜，“你，你怎麼可以碰到我！？”
水鬼的魂體已經被扯變了形，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被人扯壞的捏捏樂。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身邊一切可以碰到的東西，拳打腳踢的和慕惜霜抗衡。
突然，一陣大力的回彈，頭暈目眩之間，水鬼發現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陳父腦海。
慕惜霜看著她的手，沉聲警告，“你如果殺了他，你也活不了。”
水鬼：？？？
她疑惑低頭，看到自己手裏抓住的‘東西’時，突然放聲大笑，笑容極其猖狂。
她就說慕惜霜為什麼會突然放手，原來是她抓住了陳父的大腦。
尖利的黑色指甲在大腦皮層上來回摩擦，火藥味拉滿。
慕惜霜突然發出一聲嗤笑，隨意抽了一張濕巾，將剛剛抓過水鬼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