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贏了？”季莘瞪大眼睛，臉上的笑容很瘮人，“對，我贏了，我贏了季炫明，贏了所有人，包括你！我是自己贏的，我沒有靠任何人，我沒有辜負母親的期望！”
她越說越激動，因為胃部的劇烈疼痛，她的聲音顫抖破裂。
季鶴九看著她瘋瘋癲癲的模樣，對於自己死後，季莘想要抹除他存在過的行為，突然就釋懷了。
她一個女人，在季家苦苦支撐這麼多年，確實不容易。
季鶴九站了起來，“大姐，你贏了。”
他已經不屑於去爭辯誰輸誰贏的問題。
畢竟，事實會證明一切。
“哈，哈哈……”季莘抱著桌上一大摞文件，又哭又笑。
季鶴九離開總部大樓，撥通了季子寒的電話，叫他過來把季莘帶到醫院去。
季子寒卻說：“我現在在國外，奶奶把我們都送到了國外，她叫我這輩子都不要再回去了，京市太髒了。”
“那你其他家裏人呢？”
“都在國外。”
季鶴九忽然明白了，季莘大概早已料到自己會死，提前把子孫都安排到了國外。而她也厭惡了這裏的一切，所以叫他們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
季鶴九掛掉電話，又聯係了季宜然，季宜然答應下來，立刻趕往季氏總部。
—
機場。
廣播裏已經提示可以開始登記，但陸亦霜還沒有等到季鶴九。
朱茯苓嘀咕道：“怎麼還不來？不會要放我們鴿子吧，臭小子。”
“應該不會，再等等吧。”陸亦霜抬頭朝前方張望，一眼就看見了他。
人流中，他總是那麼出眾，就像是一顆低調奢華的寶石，被扔在一堆石頭中，總能一眼就捕捉到他。
陸亦霜小跑過去，撲進他懷裏，雙手勾著他脖子，“你終於來了！孩子們都等急了，差點兒就說不等你了。”
“這不是有你嗎？”季鶴九笑，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他知道，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在原地等著他，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他來。
“快登機吧，要來不及了。”
季鶴九把整個頭等艙都包了下來，安靜寬敞，十分舒適。
上了飛機後不久就起飛了，兩個孩子都昏昏欲睡，朱茯苓早就睡著了，陸亦霜靠在季鶴九肩膀上，也跟著困了。
季鶴九拿了一個眼罩給她，“睡吧。”
“嗯。”陸亦霜帶上眼罩，“看著點孩子。”
“放心。”
他們都睡下了，季鶴九卻毫無睡意。
他看著身邊的人，還有兩個孩子，還有些恍惚。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眼前這一切，美好的就像是夢境。
手機震了震，打開一看，是今日的頭條新聞。
【季氏集團正式宣布破產】
季家的傳說正式落幕，而他們，將開始新的生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