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見識過這種伎倆，你瞞不過我。”
哢哢哢。
骸骨殘留的血肉再次增多，‘阿嵐’又一次變成了原本的模樣。
而她的語氣也完全變了。
“失敗了嗎？我以為你起碼有人的道德。”
楊麗娜緩緩道：“道德？那隻是統治階級的工具，約束他人，並為自身謀利的工具，他們的死隻是無力的證明。”
“人類生命弱小，我知道你喜歡看書，書上應該寫著人類會團結一心度過難關，因為曆史上那麼多能滅亡人類的浩劫都是如此，以至於很多人理所當然的這樣認為。”
“但這隻不過是幸存者偏差罷了，那些人類內誕生的文明，那些失敗了隻留下些許文字記載的文明，他們沒有幸存，也沒有度過難關，所以他們滅亡了。”
“我的做法的確過激，但我自始至終都是為了人類，重病需猛藥，人類文明這艘破船已經淹沒到了甲板，需要有人做出決定，棄船逃生，這樣起碼還有人活著。”
“你的心性和老練的演技騙過了我，你不像一個孩子，反倒像活了很久的老怪物，但目力木塔查明明查看過你的記憶，他說你隻是看過枯燥的人生感悟小說。”
秦牧離猛然醒悟，忽然無比慶幸。
自己的記憶沒什麼可發掘的地方。
偽造得前世記憶的確更像是一本枯燥的人生感悟小說。
於是，‘阿嵐’再次開口道：“你又給我上了一課，看來這樣不足以幹擾你的決定。”
楊麗娜點起一根煙，語氣分外陌生：“是你給我上了一課才對，我唯一改變的地方，隻有曾打算帶著你和清歌離開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如何避開瘋狂氣息影響，但帶著清歌快逃吧，不然等你想逃的時候，或許來不及。”
相距三公裏，抵達目的地的秦牧離斷開了與兩具血肉清醒亡靈的聯係。
“死亡之書，瘋狂氣息還有別的作用？”
“你指什麼？”
“有人告訴我，不逃就來不及了。”
死亡之書遲疑許久，無奈道：“世界之門降臨時，會產生特殊異象，為了防止異象被這個世界的權柄感知，瘋狂氣息會將這座城市與世界徹底隔開，成為遊離在世界之外的孤島。”
秦牧離立馬就明白了，冷笑著按在了手背的死亡之書上。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
“如果他們成功了，而我沒有晉升到十級，身處孤島上隻能等死。”
“這樣一來，你的計劃就可以實施，讓我隻剩一條巫妖的道路，對嗎？”
雖然被算計，但秦牧離毫無芥蒂，他更想借著這件事敲打死亡之書。
利用和被利用，天地萬物都是如此。
身在局中，誰又不被誰利用？
死亡之書急忙辯解道：“不對不對，我是信任你，所以才沒有說，你難道會覺得你會失敗？”
秦牧離冷聲道：“了解不了解情況是我的事，但說不說是你的事，看來你還沒有深切理解我們之間的關係，去一個地方好好冷靜吧。”
“不要！”
話音未落，秦牧離決然的將死亡之書送入了召喚空間。
那裏隻有冰冷孤寂的一個相框相伴。
最容易讓死亡之書回憶起它過往沉睡的記憶。
做完這一切，秦牧離轉而落在了一處六層樓樓頂。
看著不遠處不斷翻湧而來的血海，以及另一個方向不斷揚起的塵埃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