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貞麗遭此羞辱,早已哭得不成人形,見是大靠山楊龍友來了,忙從地上撿起團扇遮住麵容,拉著他的衣袖嗚嗚地哭起來,“楊老爺……嗚嗚嗚。”
見李貞麗頭發散亂,衣裳也被抓得皺巴巴的,還露出部分雪白的肌膚,楊龍友眉頭緊皺,又罵了一句,“這幫軍漢真是無法無天了,等這事過去了,我一定要在百源麵前參一本,讓他們長長教訓!”
李貞麗沒說話,也沒起來,仍然嗚嗚地哭著。
聽著她如泣如訴的哭聲,楊龍友終於火冒三丈,衝外麵罵道,“好你個周大,你這廝當真有辱斯文!百源是讓你等來接親的,可不是讓你們來搶親的!”
說罷,又要扶李貞麗上樓,“走,走,先上去換身衣裳,其他的由老夫來解決。”
李貞麗忙搖頭拒絕,“楊老爺,你也出去吧,奴家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楊龍友不解,忙問緣由。
李貞麗嗚嗚嗚地哭個不停,良久才道,“奴家這個樣子如何能見你,還請您先回避,容我換身衣服。”
楊老爺久在歡場混,最知女人心,忙退後一步,“嗯,說得是,那我就在外麵坐一會兒。”
說完又衝樓上喊道,“翠雲啊,你快下來把大娘子扶上樓換身衣服,老夫一會兒還有要事相商。”
翠雲應了一聲,隨即飛快地跑了下去,十分麻利地扶起李貞麗,噔噔噔地上了樓。
李曉君本想問候一句,想了想又忍住了。
翠雲手腳麻利,李貞麗重新梳洗一番,很快就容光煥發了,見楊龍友還在樓下等著,便讓她把他請到了自己的房間。
楊龍友一進來,李貞麗就抓住他的手拜倒在地,泫然欲泣道,“楊老爺,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來,奴家這樓就要保不住了,奴家也要被這些軍漢玷汙了,嗚嗚嗚……”
說罷,便主動撲到他懷裏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楊龍友忙扶住她瘦削的雙肩,一邊拍著她的後背,一邊柔聲寬慰道,“哎呀,我的小心肝兒,快莫哭了,有老夫在,那些人再不敢欺負你了!”
李貞麗聽著楊老爺的柔聲細語,不僅沒有收住淚水,反而哭得更大聲了,“嗚嗚嗚……奴家命苦啊!”
楊龍友聽著李貞麗的哭訴,心都快化了,一邊撫摸著她的後背,一邊柔聲道,“心肝兒,快別哭了,別哭了,都怪我,怪我不該離你而去,要是有老夫在此罩著,這些醃臢潑材安能如此?”
見楊老爺反省得如此深刻,李貞麗終於止住了淚水,破涕為笑道,“你說什麼呢,都是我不好,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的!”
她突然恢複了正常,楊龍友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接受了這個事實,“嗯……話也不能那麼說,你我心靈相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嘛,何況朝宗臨走時還托福過我,我怎能失言?”
李貞麗道,“侯公子臨行前隻讓你照顧香君,可沒讓你照顧我!”
楊龍友哈哈一笑,“哈,你這是什麼話,照顧你是我分內之事,還需要他來囑托嗎?”
李貞麗心裏暖暖的,拉著他的衣袖感慨道,“楊老爺真乃偉丈夫也,奴家能結識你真是三生有幸!”
躺在床上的李曉君聽到隔壁此情此景,雖然不是很明白,但還是忍不住心中想笑,這大姐姐,好綠的茶啊,自己雖然也深諳此道,但和她一比,道行還是差得太遠啊。
他們的對話裏涉及了好幾個人,李曉君見翠雲已經重新回到房間了,就問道,“百源是誰啊,朝宗是誰啊,還有侯公子又是誰啊?”
翠雲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小姐,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了?”
李曉君點了點頭,“你快說啊!”
“百源就是田司馬啊!”翠雲道,“朝宗就是侯公子啊,是你的相好啊!”
“相好?”李曉君一臉懵逼,“男朋友嗎?”
翠雲更懵了,“其實就是你的相公,隻是沒有過門而已!”
“我老公?”李曉君更懵了,“我還有老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