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穀渾步兵聽著衝殺的號角聲,
並沒有繼續前進,
而是,
扔下攻城器械,丟盔棄甲,往後頭,四處逃竄。
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如山的潰兵,像是瘟疫一般在吐穀渾軍中傳染,無數將士向後奔逃。
守在士兵中的軍令官,或被人砍殺,或跟著潰兵逃散。
無人願為慕容順賣命。
顏直等人見狀,十分有默契地跟著潰軍逃散。
慕容順目光死死盯著下方,這些作鳥獸散的屬下,麵露陰狠,
揮刀砍殺邊上揮舞軍令的軍令官。
“一群孬種,白養了這群廢物。”
“就差一點就能衝到新城軍麵前,真是氣煞我也。”
說著,又是一刀,砍死邊上,因恐懼號角聲吹得斷斷續續的吹號兵。
“傳令下去,讓吐蕃騎兵向前衝殺。”
“隻要他們打下新城,城中財寶全部歸他們,我吐穀渾分文不取。”
中軍將士見兩人被殺,心中恐懼,戰戰兢兢發號軍令。
號角聲起,戰鼓擂動,軍旗招展。
吐蕃五萬騎兵,嚎叫著,沿路砍殺往回逃的吐穀渾兵,口中叫囂。
“一群廢物,讓爺爺們教教你們,打仗的正確姿勢。”
話落,五萬騎兵結成方陣,每列百人,按照次序,依次先前衝殺。
顏直站在後台,見此一幕,嗤笑一聲。
在平原之上,方陣拚殺,確實無敵,但也有致命的弱點。
騎兵一旦沒了戰馬,那和死人無異。
還沒靠近新城的防守部署,無數白煙在騎兵身前升起。
緊接著,爆炸聲起,碎瓷亂飛。
方陣過於死板,一旦前方發生意外。
以戰馬的奔行速度,後續跟進的騎兵根本難以反應。
煙霧之中,難辨方向。
碎瓷炸裂,戰馬受驚。
僅僅半炷香時間,吐蕃騎兵損失千人。
見此情景,吐蕃剩餘騎兵,掉轉馬頭,向後奔逃,毫不猶豫。
他們是來求財的,這種送命的事情他們才不會幹。
慕容順站在中軍高台上,氣得又砍殺兩名令兵。
他滿身血霧,雙眼通紅,宛如地獄爬出的魔鬼,無人敢靠近。
見大勢已去,無奈隻得鳴金收兵。
但屬下將士,除了他的中軍大營,早就沒了蹤影。
他麵色陰沉,渾身殺氣,驅馬往回趕。
站在遠處的捷利可汗,見此一幕,隻覺痛快。
他目光一凜,眼中滿是殺氣,大手一揮。
“給本汗殺,生擒這廝,本汗要將他做著人蠟,為我族死去的男兒守墓。”
話落,山穀之中。
數千東突厥騎兵如猛虎下山,撲上去撕咬慕容順所領中軍。
慕容順本就一肚子氣,見敗軍之將捷利可汗前來,
揮舞著佩刀衝了上去。
頓時,兩方人馬如餓狼般,相互撕咬,戰況慘烈。
片刻之後,慕容順驚訝的發現,
他這一萬精兵,竟然打不過昨晚被他如砍瓜切菜般,殺得抱頭逃竄的東突厥騎兵。
並且,還是在己方人數優勢的情況下。
“吐穀渾小二,昨晚本汗中了你們的奸計,這才敵不過。”
“如今,我以全盛姿態歸來,你又當如何。”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本汗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