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過了一道穀口,拐過去,再往前走,就是城門了。清堂不想剛到這穀口,又聽得一陣打鬥聲,還有打罵聲。這世間還真是不太平啊,路見不平,應當拔刀相,相,先走一步。
清堂眼疾手快,遠遠瞧見一群土匪圍著兩個人,地上還躺了幾個,滿是血。
正是那剛剛逃竄的淳於富幾人。淳於富和山匪聽著了動靜,正往這邊看,還好清堂立刻用了一張隱身符。
“小子,看什麼,等著人來救你呢?啊?”
“兄弟們,將這胖子給綁了,拉回去。”
“得令。”
那頭目踢了踢剩下的那個仆人,向他喊道,“蠢材,滾回去跟淳於星野說,他兒子在我們手上。盡快放了我們大當家,還有送來一萬兩贖金,否則,我要了他的命!”又一腳朝被五花大綁的淳於富踢了過去。
嘖,清堂搖了搖頭,這麼多人,真打起來,我也很難辦。不是我見死不救,正所謂,天道好輪回,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貧道先走一步。
終於到了城門,此時的清堂作青年男子打扮,身穿道袍,手拿拂塵,乃從昆侖山而來的修道之人,清瘦俊逸,頗有仙風道骨。清堂通過了官差盤查,拉著毛驢進了城門不久,城門就增派了人手盤查。清堂甩過拂塵,牽驢離開了。
“上麵讓我們注意,若遇一位得道高人從北方來,務必留下。”
“是!”
“不過方才剛好有一位方士進城去,不知——”
“快快去將人尋回。”
半個時辰前的淳於府。
“大過卦。”滎州太守淳於星野的幕僚——慕容先生驚而起身,對在上位的淳於星野道,“大人,大過:棟橈。利有攸往,亨。”
慕容先生是淳於星野最得力的幕僚,精明強幹,尤其精通八卦,深受其信任。淳於星野聞言連忙放下酒杯,“先生,此卦何解?”
“回大人,棟梁彎曲,有凶險。恐有禍事發生。”
“這,”淳於星野話音未落,門外有一個人匆匆闖了進來,正是被放回來傳話的那小廝,往日是淳於富的貼身隨從。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這小廝灰頭土臉的,又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撲通跪在地上。淳於星野走上前來,慕容先生也跟在身後。
淳於星野怒斥,“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慕容先生將他扶起,“莫要驚慌,有什麼事,好好向老爺道來。”
“是,事情是這樣的,少爺在郊外被土匪抓去了。”
“什麼?”淳於星野怒不可遏,“我日前已將他禁足,他竟敢私自出去!”
“老爺息怒,小的,小的……”無論如何,單是隨淳於府擅自出去而不報告這一條,自己都難逃責罰了,黃六嚇得又跪了下來,身體抖如篩子。
慕容先生繼續發問,“黃六,那你怎麼逃回來了。”
“回先生,是那匪首讓小人回來傳話,說,說讓老爺放了他們的大當家,還要送去一萬兩贖金,否則,就要了少爺的命。”
慕容先生和淳於星野對視,卦象在此事應驗了。
淳於星野一揮手,“黃六,你自己去找管事領罰五十鞭,下去吧。”打發掉黃六,淳於星野趕緊和慕容先生商量此事。
“先生,大涼山土匪猖狂,我們前不久剛抓了頭目龍霸天,其黨羽就抓了犬子為籌碼作威脅。這可如何是好啊?”
“大人勿急。此卦雖凶,但不是無法可解,屋梁壓得彎曲了。有所往則有利,通泰。”
“慕容先生請講。”
“大人,近日滎州城會有高人前來,或可解之。”
“好,本官即刻下令著人在城門留意。”
清堂尚不知自己正被太守派人訪問,此刻牽著驢到了集市上,欲將這驢賣了,好換點錢找家客棧先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