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現在小七麵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五點了。酒沒醒。
我可以肯定,因為小七在我麵前晃來晃去的。
店裏已經沒什麼人,倆美女可能下班了,小七坐在他的位置上,這次沒喝香茗,有點焦急。
我沒自作多情的認為他在等我,很多時候,他都是很焦急的,比如說我帶傷回來的話。
扶著茶幾,哐的一聲把自己摔到椅子上,掏了兩三次才把那個被我坐到屁股底下,更加殘破的手機摸了出來。
“壞……壞了。”
我本意是想控訴一下手機太垃圾了,沒想到我伸出去手,小七沒有接過手機,而是拉著我的手。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右手上有道很長的口子,我說怎麼刺刺的疼呢。
拔了兩次都沒拔出來,我歪過腦袋,瞥了一眼小七,他臉上的表情讓我很費解。
不是楊磊那種恨鐵不成鋼,也不是家裏老古董那種鄙視的目光。
很費解,我伸出左手想摸摸他的臉,不過沒成功。
被打的有點重,手上提不出力氣來。
“你是個女生。”
點頭,這個我很了解,不然我也不會被扔出來讀這種大學了。
小七這五個字,和剛才那個女孩的三個詞一樣,都進了我的腦袋,但是都沒有表達出他們想要表達的意義。
“別再打架了。”
早上我躥進出租的時候,小七臉上的表情和現在一摸一樣,我揣摩不出來,什麼意思。
這次我沒點頭,因為打不打架這個不我說了不算的,例如今天,我原本就沒想打架,是人家打我。
我不還手就不叫打架,但我可以肯定,如果我不還手被人家打傷了回來的話,小七肯定會再在我傷口上撒點鹽巴,以示懲戒。
小七歎了口氣,挺粗的氣息吹在我臉上,我華麗麗的就這麼被他抓著手睡了。
第二天我是被餓醒的,在我家。
衣服沒換——我肯定小七沒那個膽子隨便脫我的衣服——有點酸臭,屋子裏沒有人,傷倒是都包上了。
瞪著那個媲美粽子的手,輪到我歎了口氣。
緊接著嘴角疼的我臉一抽。
那個木下手還真狠,我照著鏡子,展示自己豬頭一樣的臉,再一次肯定了酒的力量是偉大的。
疼的我都要掉眼淚了,昨天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齜牙咧嘴的給自己隨便擦了擦身體,獨臂不太好拆裹胸,所以沒進浴缸泡澡。
蓋了個深棕色的鴨舌帽,胡亂的吃了些小七留下的早飯。
出門。
習慣性的往學校方向走了兩步,停頓下來。
我看了一眼有點濕掉的粽子手,挺鮮紅的。
最終決定不去找楊磊了。
小七對於我的到來,似乎習以為常。
連我的位置都給我空著了。
幾天下來,兩美女已經知道我才是第一把交椅,似乎是有心和我套近乎。
當然,我不得不承認,我比小七要帥了很多倍,也比他要冷了很多倍,所以直到今天倆美女也沒敢跟我多說什麼。
隻是,我發覺,最近來買手機的女孩子多了。
我坐在藤椅上,胡亂想著。
第七個女孩把目光放到我粽子手上的時候,我決定把它拆了重包。
真不知道小七以前的**是怎麼混的,連個包紮都不過關。
小七似乎和我心有靈犀,我剛一動手,他就把紗布碘酒什麼的拿了過來。
我猛然想起來,昨天好像手機掛了,“我的手機……”
小七又一次比我還快,這次是新出的什麼什麼5的,我忘記名字了,但是好像很貴,好幾千來著。
我反正不客氣。
不過,我其實很想跟小七說,我想要那種很老舊的機子,比如我撿到的那個,至少它摔不壞。
後來我就想到,我撿到手機沒有給小七看過,我很難描述那是什麼牌子的,因為我記不得了,所以為了省點口水,我就老實不客氣的把新手機揣進兜裏。
可能來了什麼重要的客人,小七沒有幫我拆他的傑作,我卻認為他是舍不得他的曠世巨作就這麼毀於一旦,因為知道避免不了,所以幹脆假裝很忙逃避掉算了。
但是,他這麼做讓我很是惱火,因為獨臂很難拆。
我開始有點佩服獨臂大俠這種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