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是垂下的鬆垮臉皮,眼裏的是麻木,臃腫的手指言說著什麼,棉衣上的縫縫補補衣物都不規整,腳上還是夏至時的草鞋。
年齡在四十左右。
一個繡娘連自己最寶貴的手指和繡工都不能保護下來。到底是因為什麼?
先生想了又想,提出一個建議:“你們可以從年老昏花,長時間的刺繡。對眼睛其實是比較傷的。”
對哦!早上繡還好,如果晚上也在繡。那真的是要命了。還記得宋平生和宋子元之前在善堂的生活習慣嗎?
他們從來不夜間學習,就是因為窮和上眼睛。
麻木沒有光彩的眼神,暗示著苗五娘的眼睛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加上手指的臃腫。
許言言準備去問一下係統,驗證猜想。
得到了許多信息,也不便多打擾先生了。
正要起身告辭,說書先生攔下他們二人。
宋平生和宋子元看向他。原來是希望能把這個故事賣給酒樓。
宋平生看向宋子元,兩人交流了一下。準備等完整後,免費給酒樓。不過她們的文采在寫小說方麵較差。
所以需要說書先生完善再講。
一則小故事,銀子也不算多,就沒再推辭了。
趁著暮色前趕回家。
苗五娘在最裏麵的屋子,盯著給長老祝壽的衣服看。
許言言不想等了,直接當著苗五娘的麵問向係統。如果一個人在生前視力已經很差或者失眠,鬼魂狀態的也是一樣嗎?
沒準備等係統回答,看向苗五娘。
苗五娘緩緩的抬起頭「不一樣。鬼魂狀態的用靈力附在眼睛上就可以看見了。」
接著手指指向自己的雙目「看見是一回事,沒有神采的眼睛恢複不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苗五娘的眼神一直是麻木的。
沒了好的視力,她也就被遺棄了。
宋平生和苗五娘相互看了看。
宋平生和宋子元現在對事情大致上梳理了出來。但是還是更想聽聽完整的經過,有些細節需要補齊。
過了許久,許言言開口道;“我們現在大致了解了。還是更希望聽你說一說。”說一半看看苗五娘。
接著說:“你如果不願意也沒事。但是這樣長久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這些銀子她是花不出去的。
等真的執念更深,就要想辦法除掉她了。
他們一起坐在床邊,宋平生聽苗五娘緩緩道來。
在一個距離「寶應縣」百裏之外的山村裏麵,苗族苗大牛的媳婦苗招娣生下了他們第五個孩子。
苗招娣在昏過去前一直在追問。醒來後發覺又是個女兒,已經第五個了。苗五娘在不被期盼中長大。在家裏經常吃不飽,所以跑村裏四處找吃食。
偶然遇見趕集的人家,拿著繡好的手帕去縣裏買。一下子就被紅紅的布料和圖案吸引。就這樣跟刺繡結下緣分,後期東學學,竟然讓她琢磨出了。
在成年前已經開始賺銀子,隨著工藝的進步,賣的更有價值了。
可惜銀兩全部上交給了爹娘,好在為了讓搖錢樹更好的賺錢。吃食方麵也有增加,給她的姐姐們也一樣增加了些。
其實是為了更好的成婚。養大了才好。就這樣繡工隨著時間越來越精巧。
成年前苗五娘準備繡一個鴛鴦戲水的圖案,送給她在村裏喜歡的人。正是因為這個荷包,給她後半生斷了。
繡完後,送人被對方的爹娘發覺。找上門來,他們一家覺得丟人,自古親事皆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苗族稍微多了一個習俗。
苗五娘的所作所為被對方大肆宣傳。她的家人覺得丟臉,但又舍不得這棵搖錢樹。就這樣拖拖拖到了噩夢開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