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稱叫石秋寶,妹妹叫夏寶,今年正好十三歲。
“我和妹妹從小相依為命,沒了我她怎麼活下去啊!大俠,我什麼都告訴你,隻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這話翻來覆去的,雲飛月心裏已經是十分厭煩了,但總歸要有個說實話的人,不能真像張三想的那樣一村子人全殺了吧。
“張三他是村長的兒子,就是祭司,剛剛進來的祭司的兒子。村裏都管村長叫祭司,那個男人就是神使,他每次來隻和村長交易。”
“具體知道此事的老人都死光了,隻剩下村長。村長也隻和我們4個說過這事兒,大家都以為是被選中做神仆去了的。”
“神使的真實身份和那些女孩兒到底去了哪裏,隻有村長知道,我...我知道他現在在哪兒,我帶您去找他。”
石秋寶用了十二分的小心和謹慎,試圖能讓腦子在脖子上多待一會兒。
雲飛月不置可否。
地下室出來以後是個小院,青磚壘的院牆,院內有口小井,房簷下堆了些大蒜南瓜之類的,對比王大娘家的情況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村長這會兒都不在家。”
石秋寶解釋道,話音尚未落下,小院門便被大力推開。
餘漪站在門外,王大娘跟在身後,麵色焦急。
餘漪和雲飛月大眼對小眼良久,才開口問道,“姐,你咋不叫我啊。”
餘漪醒來的時候,王大娘正坐在床頭,表情非常慈祥用手一下一下的梳著她的頭發。
整個氛圍有一種詭異的寧靜。
餘漪可沒心情和王大娘玩些母慈子孝之類的遊戲,起身就把王大娘放倒在地上,逼問姐姐的下落。
王大娘起初也是不想說的,餘漪如今最大的善良也隻是放過對她還算不錯的王大娘。
去廚房拿著擀麵杖就去了隔壁找那個中年女人,等王大娘趕到的時候,那女人腿都被打斷了,正忍著劇痛一五一十的給餘漪交代呢。
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跟著餘漪來了祭司家中,生怕餘漪討不著好。
雲飛月得知這些,也隻是點了點頭,和餘漪一樣,她也沒打算找王大娘算賬。
她吩咐王大娘和石秋寶,把所有村民都叫到村長家中,以村長的名義。
二人都別無二話,連忙去做了。至於石秋寶,雲飛月假意在其身上點了兩下,告知對方如若半小時後不來找她,就會暴斃而亡。
餘漪則被派去找正在村中閑逛的村長,讓她將其綁回來。
至此,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完成了。
而雲飛月轉身進了村長家中,開始翻找。
............
村長被五花大綁堵了嘴,不停的掙紮,底下的村民也有幾個在不停的為其討著公道
在這群人裏,少女模樣的幾乎沒有,女童也隻有石夏寶一個。
下槐村的村民也就百人左右,老弱病殘的就占了三分之二。
雲飛月手持一本賬冊,站在屋簷下麵,這是她在村長的床下摸到的。
“有沒有識字的?”雲飛月揚了揚賬冊。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時拿不準主意這大惡人這是搞的哪一出,也無一人上前。
“有會的沒有?沒有的話我就來念了,念完了我可就要殺了你們這位祭司大人了。”
“禽獸!”
“混蛋,放了我們村長!”
在雲飛月不耐的神色中,餘漪已經去村長家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架在村長脖子上。
人群漸漸安靜後,從中走出個白發老人自稱是識字的。
雲飛月讓其站到自己身邊,又把賬冊遞給他。
“念,大聲念出來。”
“辛家三丫,槐樹鎮南巷人牙子收,顏色好,價五兩。”
“王家秀姑,賣於百樓縣添香樓,價五兩。”
“李家大丫,賣於青鎮,價二兩”
.........諸如此類的記載了滿滿一頁。
青鎮是什麼地方?唯一一個匪頭自立稱王的地方,人們窮凶極惡,朝廷至今都不敢派兵圍剿。
青鎮背人倫而禽獸行,青鎮的人每洗劫一個地方,當地的女人都會被全數帶走,充當軍妓,連這樣的地方他也把村中女孩兒送去了。
“大...大丫?我的大丫?怎麼會?我的大丫不是去做神仆了嗎?!”
“騙子,你這個騙子,你莫要瞎說話!”
沉寂已久的人群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本賬冊所寫內容。
家中糧食勻一勻總是勉強可以果腹的,但是因為家裏孩子太多,女兒就主動去做了神仆,隻因這樣家裏能多分到一些糧食,而女兒也能過上好日子了。
“誰騙你?你家是李家大丫還是辛家三丫我們都不知道。”
餘漪絲毫不客氣的打破其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