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屋內的家具成色都還不錯,也沒有毛刺,應當是刷過漆的。
雖然不是什麼富裕之家,但在這個貧瘠的小村落裏已經是頂好的了,不知道是多少少女血淚灌溉而成的。
村民決定把這些個能賣的賣了,不能賣的分給各家各戶。
賣的錢便給了那些苦主們,有的想要去找自家女兒,多少也能算個路費。
沒甚想法的,也是個補償了。
事情了結之後,雲飛月本就想著走了,但餘漪想著百樓鎮也在她們的必經之路上,就想著等王大娘清醒了之後帶她去尋女。
王大娘對其女感情很深,於是雲飛月便也沒有阻攔,但約定頂多再等兩天,在這裏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石夏秋埋葬了兄長之後,便向雲飛月索要了那張賬單。
她先是對著雲飛月深深鞠躬道歉,然後跟雲飛月承諾,隻要自己活著,無所不用其極也會將從石秋寶手裏送走的女孩帶回來。
希望雲飛月能代為監管,她絕不會食言。
不過十二歲的小姑娘,背了個小包,和父母挨個的上門磕頭致歉,最後互相攙扶著踏上遠方。
雲飛月靠著門口,想著這姑娘可比她哥哥有韌勁的多。
石秋寶還想著把她嫁給人做妾,那才真是折辱了她。
雲飛月把“壺天”的心法偷塞進了她的小包裏,一個小禮物,雲飛月很期待她到底能走多遠。
摸賬冊的時候,雲飛月還發現了些其他東西,其中一個小令牌讓她十分在意。
眼下既然已經沒事了,雲飛月便把餘漪叫到村長家了。
村長家已經一片荒涼,院牆都被砸了。
那令牌不過手掌大小,一個指節寬,正反兩麵皆有圖案。
看著像兩隻抵著頭的烏鴉,令牌是鐵質的,已經有些生鏽了。
餘漪看到這個令牌的時候臉色一變,問道:
“你從這裏找到的嗎?”
雲飛月點點頭。
“這個是聖教護法聖鴉的令牌,大概八年前被教主殺死的,倒是和“神使”不再來此的時間能對上,估計就是同一個人。”
“父母雙亡後我便開始流浪,後來遇到聖鴉,就被直接帶到了教主麵前。也因此,我才認識他,也才知曉他的令牌。”
“他為什麼會被聖教主殺死?”
“當時我還年幼,隻知道零星半點的,好像是和教主有了衝突,他故意隱瞞了什麼不上報...似乎是要叛教。”
雲飛月先前審問村長的時候,村長對於“神使”的身份諱莫如深,一問三不知。
對於令牌的解釋也是說,是後兩年怕神使不繼續交易故意偷盜的,想要以此要挾來著。
結果後來根本不知神使身份,想要要挾和找尋神使也無從入手 ,便一直放著了。
雲飛月當時還以為是村長故意隱瞞,後來懶得和他周旋,索性讓村民給殺了,現在看來村長是真不知道。
無論如何作為一個令牌來說,一個指節也太厚了,聖鴉到底隱瞞了什麼東西...或許...值得一試。
“要不要把它弄開看看?”雲飛月麵露興色,躍躍欲試道。
餘漪並無不可,但雲飛月往令牌灌輸內力時卻感覺不太對,令牌似乎有炸開之意,便趕緊停了。
“你來試試看?”雲飛月想著或許是功法不對,就像現代劇開保險箱一樣,密碼不對保險箱就會自焚。
餘漪和聖鴉內功同源,不消眨眼的功夫令牌表麵就裂開了,使勁一折,就斷成兩段了。
裏麵的東西讓兩人皆有些保持不了神色。
先是一張紙,記錄的是不老神功殘頁,僅有的記錄部分寫明的便是聖教人如今的修煉之法,用貞潔少女煉化成內力。
這張紙二人看完後便燒了,禍害人的東西,也沒甚留著的必要。
另一張紙寫的則是天元神功,據說是失傳已久的武林第一功法,至今打遍天下無敵手。
在謝霜宜的記憶中,此功法有很強的副作用,修煉這個的十個有九個都走火入魔了。
沈微明後期也出現了一個修煉此功法的女魔頭,各門各派數次圍剿,後來沈微明和除了謝霜宜主管後勤之外的眾女齊齊上陣,才算是殺死了她。
顯然此時聖鴉還沒有學過這個功法,不然也不會葬身於聖教主之手。
隻是不知道後來這個功法又怎麼流落到了那位女魔頭手中,現在既然落到了雲飛月手中,那必然是不練白不練的了。
變成神誌不清的女魔頭也好過被人魚肉的好,多學點武學功法傍身比什麼都強。
封神傳裏年輕貌美、武藝無雙的鄧嬋玉最後不是也被逼著嫁給身材矮小長相猥瑣的土行孫了。
雲飛月表示自己還是要多做些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