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約定的時間。
阮陽迫不及待的撥通了預留的號碼,很快,有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下來接他。
“阮陽先生是吧?請跟我來。”
阮陽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誒!謝謝你!”
工作人員被他的青春活力感染,等電梯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多說了幾句:“一會兒麵試的時候,不用緊張,咱們季氏集團一向公平公正的,隻要你有才能,一定有展現的機會。”
阮陽點了點頭:“嗯!”
電梯裏沒有按鈕,進去前要刷工牌,然後直達工作人員辦公的樓層。
走廊寬敞明亮,純黑色的大理石地磚看不到接縫,兩側的辦公室都是玻璃牆,有的是透明的,能越過辦公桌看到對麵的落地窗,有的玻璃牆是模糊的,隻能看到裏麵影影綽綽的影子。
走廊拐角擺著一盆青翠的滴水觀音,半人高的服務機器人正往花盆裏澆水。
阮陽像誤入科幻片現場的鄉下人,看什麼都新奇。
走到人事部的一間辦公室門口,工作人員停了下來,示意阮陽坐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等待,他敲了敲模糊的玻璃門。
過了一小會,模糊的玻璃門和玻璃牆,變魔術似的,突然變得透明。
穿黑西裝的眼鏡男坐在辦公桌後,背對著光,看不清神色。
一個棕發披肩的豐饒女人,踩著高跟鞋“鐺鐺鐺”走出來,路過阮陽的時候,她溫柔的笑了笑:“你好,我是俞白蘭。”
阮陽站起來:“你好,我叫阮陽。”
俞白蘭的笑容裏充滿了勝利者的憐憫,沒有再多說什麼,對一旁的工作人員禮貌的點頭示意,便轉身走了。
阮陽覺得莫名其妙,詢問的看向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阮陽握了握雙肩包的肩帶,抬頭挺胸走進了辦公室。
*
老城區,出租屋。
阮呼呼趴在陽台上,望著對麵樓頂的一排麻雀出神,口水順著嘴角拉出銀絲,不知在做什麼白日夢。
季明鬆在門口守了一會,轉身看到盛著貓糧的深盤,心情複雜。
昨天他找到的招聘信息會不會是假的?
男孩看上去涉世未深,如果被人販子騙走了怎麼辦?
“唉——”
季明鬆和阮呼呼異口同聲的歎了一口氣。
阮呼呼舔了舔嘴角的口水,站起來走回臥室:“你說人類今天能抓到什麼獵物?”
季明鬆懶得搭理它,正要跳上沙發靠背,一陣眩暈突然襲來。
眼前的小白貓突然長出了三個頭,季明鬆眨眨眼,三個頭變成了九個頭。
“你——”季明鬆剛說了一個字,渾身突然沒了力氣,他踉蹌了一步,四爪伸開,整隻貓軟塌塌攤成一張貓餅。
阮呼呼嚇得往後一躥,觀察了半晌,又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
見奶牛貓呼吸均勻的趴在原地,阮呼呼大著膽子,一爪子糊在季明鬆無知無覺的貓臉上,報了昨晚的大仇。
“睡著了吧?讓你半夜偷偷玩玩具不帶上我!”
*
第一醫院,住院部頂樓,特級ICU病房。
單單站在季正則身後,提醒道:“董事長,八點整了,半個小時後還有一場董事會會議。”
她原本在b國出差,得到季明鬆遇襲的消息,立刻定了最近的機票連夜趕回來。
這幾日在公司和醫院之間連軸轉,熬出一對又黑又圓的熊貓眼。
單單家庭貧困,因為品學兼優、能力突出,爭取到了季氏的山區女童專項助學金,才得以完成學業。畢業後她入職季氏,得到了季正則的賞識,帶在身邊教導,才有今天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