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大廈,員工食堂。
阮陽打好了飯,走向他們常坐的老地方,遠遠就看到秘書小孫的背影——她已經坐下吃飯了。
阮陽在她對麵放下餐盤,打招呼:“孫姐怎麼一個人,王姐呢?”
秘書小孫放下啃了一半的五杯雞腿,用紙巾擦了嘴,對阮陽擺了擺手:“她在辦公室生悶氣呢,不肯來吃飯。”
阮陽坐下了,關心的問:“生悶氣?誰欺負她了?”
秘書小孫笑了一下:“經過前天那一出,誰還敢欺負她老人家啊。但有人偷偷彙報給了單姐,單姐的意思是按照集團的規章製度來處理,讓人事部給小王一封正式的警告信,小王呢,再寫一份檢討,保證不用她那一堆金銀珠寶幫同事洗頭洗臉,就算過去了。”
阮陽著急的站起來:“我去找單秘書長吧,事情是因我而起的,還是罰我的好,隻要不開除,什麼處理方案我都完全接受。”
秘書小孫拉他袖子:“你坐下你坐下,小王生氣不是為了寫檢討,我還沒說完呢。”
她一拽,聽見阮陽身上有“簌簌”的塑料袋聲,好奇的問:“你身上藏了什麼,怎麼還有聲響?”
阮陽後知後覺想起來,從口袋裏拎出好幾袋桃酥,說:“我做了一點桃酥,給你和王姐拿來嚐嚐。”
秘書小孫接過來:“看不出來啊小陽,你手還挺巧的,連餅幹都會烤,很賢惠嘛。”
阮陽白皙的側臉微微泛紅:“跟著教程做的,不太難。”
他問:“對了,孫姐,你還沒說完呢,王姐到底為什麼生氣?”
秘書小孫抿著嘴,無奈的搖搖頭:“強唄。俞白蘭主動去找單姐,說什麼她不怪小王啊,關心則亂、人之常情之類的,話裏話外影射你們倆關係不一般。‘苦主’不追究,單姐也不好強行處罰,可小王倔勁兒上來了,非要寫,但是越想越生氣。這不,飯都吃不下了。”
阮陽麵色凝重起來。
秘書小孫說:“你放寬心,我了解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準兒現在已經在後悔沒跟我下來吃飯了。這不是有桃酥了,我再拿一瓶奶,等會兒一並呈給咱們王大小姐。”
她又開始埋頭啃雞腿。
阮陽握著筷子,撥弄米飯,過了一會兒,他問:“孫姐,你說,俞白蘭到底為什麼三番五次為難我?我怎麼都想不出到底是哪裏得罪了她,值得她這樣大費周章的陷害我。”
秘書小孫:……
這可讓她怎麼回答?
告訴小陽,因為俞白蘭想勾引季總,而季總的心思在你身上?
算了吧,這孩子已經很艱難了,再嚇著他。
秘書小孫啃幹淨了一根五杯雞腿,又拿起另一根,企圖裝傻充愣、蒙混過關。
阮陽微微側頭與她對視:“孫姐?”
秘書小孫捏著雞腿,搬出飽受雞湯雜誌喜愛的,似是而非的人生哲理,態度很篤定:“你要是想不出為什麼,那就是沒有為什麼。”
“啊?”
阮陽沒聽懂,迷茫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看得秘書小孫母愛泛濫。
她說:“有的人呢,天生壞種,腦子裏裝的是壞事,血管裏流的是壞水,就是喜歡害人。她浸過毒液的眼睛盯上了你,那你連呼吸都是罪大惡極的——俞白蘭就是這種惡心人的壞東西。”
阮陽有些無措:“那我……”
秘書小孫打斷他:“那你就高高興興的過日子,你活得風生水起,不受她的影響,這就是最好的應對了。”
阮陽仔細想了想,鄭重的點頭:“誒,我記住了。”
他夾起一顆飽滿蟹黃鮮肉燒麥,大大咬了一口,蟹黃的鮮甜在口腔中彌散,他說:“這個我熟!大事化小蛋糕,小事化小籠包,嗷嗚一口全吃掉!”
秘書小孫正在喝水,聽到他的話,“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還好她捂嘴捂得及時,隻噴濕了手心。
兩人吃了一會兒飯,秘書小孫連著啃完兩根雞腿,端著餐盤站起來:“你慢慢吃,我先回去給大小姐送午膳。”
阮陽看她餐盤裏的白飯一口沒動,關心的問:“孫姐不吃兩口飯嗎?下午會餓的吧?”
秘書小孫歎了口氣:“太累了,吃不下。季總前兩天開始休年假,總裁辦的事全權交給單姐,她比季總在的時候還拚命,大家也得跟著滿載運轉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