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長是真不願意幫俞白蘭幹這些缺德事。
一方麵,是季總和阮陽之間的關係不明,阮陽被調到保安崗的同時,季總就罕見的休了年假,真的很像小情侶吵架後兩敗俱傷。如果是這樣,那阮陽在季總心裏地位恐怕不輕,他為難了阮陽,季總知道了恐怕不高興。
另一方麵,俞白蘭多少有點兒大病。
也不知道俞白蘭是不是古裝劇看多了,滿腦子鬥來鬥去,她像一隻得了狂犬病的瘋狗,裂著滿嘴獠牙,隨便盯上了一個無辜的人,便撲上去撕咬。
要是為了爭權奪利也就罷了,職場如戰場,他能理解,但阮陽學曆比她低,職位與她相當,如果隻有一個升職機會,肯定優先考慮她,她還鬥個六啊。
而且她對自己的態度也不太好,她攀上的大腿袁傑,說白了也不過是季總的秘書而已,她擺起譜來,倒像是已經當上了總裁夫人一樣。找自己辦事,總像是使喚下人一樣理所當然,前幾天還突然奇想,讓他找個機會砸了阮陽的小自行車。
她也不想想,人家的車好好停在車庫裏,突然就砸碎了,人家不查監控嗎?
可是想想她到底是袁傑的女人,又不好拒絕,保安隊長思量再三,從辦公桌上拿了一個圖釘紮進車胎裏,算是替她幹了活。
或許是做賊心虛吧,剛紮了阮陽的車胎,就遇到阮陽下了班來取車,還把自己頭上撞了個包,這都算什麼事啊。
不過他已經給自己準備了後路,俞白蘭一心看阮陽受苦,忽略了保安隊長胸前除了對講機的指示燈,還亮著一個不起眼的紅色光點。
*
“嘶嘶——收隊、收隊——嘶嘶——”
阮陽已經被暴雨淋得快要失去知覺了,對講機也進了水,早就故障了。
還是站在對麵的保安,聽到了收隊的指示,隔著雨簾看阮陽沒有要走的意思,猜到他對講機壞了,冒著雨跑過來,一把拉住他,跑回室內的。
阮陽濕澇澇站在門廳裏,前台小張變出一杯熱乎乎的紅糖薑茶捧給他,多半是她自己備著經期時喝的,現在泡給阮陽了。
阮陽凍得直哆嗦,捧起瓷杯,喝了一大口紅糖薑茶,溫熱的液體從喉嚨流向腹部,阮陽才勉強恢複了一些知覺。
這個小角落裏就他們兩個人,前台小張看他臉色白慘慘的,關切的抱怨了兩句:“下了這麼大的雨,你們隊長怎麼回事,怎麼才讓你們進來……”
她沒說完,餘光看到保安隊長從電梯廳裏拐出來,急匆匆朝他們走過來,笑了一下:“要下班了,我先去收拾東西,不然一會兒台風刮起來,就回不了家了,茶杯你放到茶水間去就行了。”
保安隊長正好走到他們身邊,前台小張對他笑著點點頭,踩著高跟鞋走了。
保安隊長:“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有個會,一出來才看到雨已經下起來了,沒事吧?”
阮陽捧著薑茶,遲緩的眨了眨眼,哆哆嗦嗦的說:“沒、沒事。”
保安隊長想拍拍他肩膀,摸了一手水,又訕訕收回手:“真是不好意思啊,那個——”
阮陽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因為沒防備,薑茶沒拿穩,瓷杯摔碎在了地上。
保安隊長心虛又愧疚,連忙蹲下去幫他撿:“小心小心,別劃著自己,這裏我來收拾,你換衣服去吧,下午有台風,全公司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