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是被腦袋前的“小火爐”熱醒的。
阮呼呼一貫喜歡貼著他睡,他不必睜開眼,就能想到一定是大白貓把自己烤醒了。
睡了漫長的一覺,阮陽仍然十分困倦,身上也酸疼的厲害,簡直像是有人趁他睡覺狠狠打了他一頓似的。不過阮陽隱約知道自己後半夜發了燒,肌肉酸痛也是正常的,幸好他睡前吃了退燒藥,總算沒有嚴重起來。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意味著不必早起,阮陽閉著眼睛,向外推功率過高的貓貓牌暖寶寶:“好了好了,太熱了,先去一邊兒玩,讓爸爸再睡一會兒,爸爸躺一會兒就起床給你做貓飯。”
手邊的貓貓沒有像平日一般喵喵撒嬌著蹭過來,反而一動不動,順著阮陽的力道翻下了枕頭,滾到床角去了。
阮陽抻了個舒服的懶腰,翻了個身,側臥著,心滿意足的打算再睡一會兒。
!
不對啊。
他剛剛摸到的,好像不是阮呼呼那一身小卷毛。
阮陽一個“病中垂死驚坐起”,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團在床角玩尾巴的阮呼呼跟著跳了起來,瞪圓了貓瞳,喵喵直叫。
阮陽卻沒工夫安撫它,奶牛貓肚皮朝天仰躺著,四隻爪爪無力的攤開,滾燙的小身子隨著呼吸急促輕微的顫抖,讓阮陽心疼極了。
阮陽抱著貓下床,自責的問:“怎麼燒成這樣?昨天隻有你沒沾上雨水啊。”
“眼睛瞪得像銅鈴~”
阮陽彎腰從枕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秘書小王,接通了,歪著頭用肩膀夾著手機,單手艱難的套上長褲。
“喂?王姐?怎麼了?”
秘書小王:“小陽?我們昨晚通宵打遊戲沒聽見電話鈴聲,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阮陽手上的動作一頓,長褲鬆鬆垮垮掛在膝蓋上,他從肩頭取下手機,飛快的看了一遍昨夜的通話記錄,先後有三條,分別是秘書小王、小孫,和大學同學孔正一,隻有孔正一的電話是撥通了的。
“小陽?小陽?”
“誒,王姐,我聽到了,可能是誤觸吧?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阮陽著急帶奶牛貓去獸醫院,沒和她多聊,很快就掛了電話,匆匆套上衣服,連洗漱都不顧上,頂著一腦袋雞窩頭,抱著貓衝下樓,攔了一輛黑出租,往獸醫院去了。
直到把奶牛貓交到獸醫手裏,親口聽到獸醫說問題不大,隻是著涼了,掛一針吊瓶休息休息就好,阮陽的心才回到肚子裏。
滴答——
透明的液體在茂菲氏滴管裏一滴一滴緩慢落下,阮陽坐在一旁,看著奶牛貓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用手試試溫度,還是有些發燙,但比早上已經穩定了許多。
阮陽肩膀向後一靠,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孔正一的電話。
“哈——喂?誰呀一大早上的。”電話對麵的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顯然是還沒睡醒。
阮陽問:“孔哥,還沒起嗎?”
孔正一:“啊,小陽啊。這麼早有事兒嗎?”
阮陽頓了頓:“昨天後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