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長得瘦,全身上下隻有腿根上有點兒肉,被季明鬆的手穩穩托著,那一小團軟肉,糯糯的陷在男人的指縫間,如今挨了男人一巴掌,又顫巍巍痛起來。
阮大貴常年家暴,阮陽有非常嚴重的心理創傷。
他與季明鬆初識,男人突然靠近,幫他係安全帶,都能激起阮陽的應激反應,但如今他受了季明鬆一掌,心中不覺得恐懼,反而安定下來。
隻是那股麻酥酥的痛勁兒,從挨了打的臀尖,一路燒上兩頰,燒得阮陽臉色轉紅,又羞又臊,不敢再動,隻安靜伏在男人背上,聽著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心中一陣安寧,仿佛暴雨洪水都已經離他們遠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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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在一處山洞裏了。
他躺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石頭上,身下鋪著季明鬆的外套,而外套的主人,就坐在不遠處,赤著上身,麵向洞口,坐在火堆旁,捧著襯衫烘幹。
外麵已經黑透了,山洞裏火光跳躍,男人流暢的肌肉線條,在火光映襯下,充斥著原始的雄性魅力。
如果秘書小王在這裏,她大約要失聲尖叫了。
阮陽撐著石頭坐起來。
季明鬆聽到聲音,過來扶他靠著石壁 坐好,把已經烘幹了的襯衫放在石頭上。
“把濕衣服換下來,先穿我這件,你的烤幹了再換上。”
季明鬆手臂上有一道血痕,阮陽想讓他先穿,自己不冷,但張了嘴,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阮陽雙手按在聲帶上,神色有些驚慌。
季明鬆見狀明白過來,試了試阮陽額頭的溫度,按住他的肩膀:“別怕。”
阮陽立刻望向他,薄唇輕顫,發不出半點兒聲音,驚慌的眼睛裏,滿滿映著季明鬆的倒影。
季明鬆看著那雙彷徨的眼睛,冷靜的分析道: “別怕,隻是暫時的。你喝了不少洪水,受了驚嚇,又喊啞了嗓子,現在發著低燒,所以才會暫時失聲,等我們回去,立刻請最好的大夫來給你診治,很快就會康複,相信我。”
季明鬆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即便阮陽知道他不是醫生,但聽完季明鬆的判斷,失措的心便已經放下了。
季明鬆收回手,拾起石頭上的幹襯衫:“先換上。”說完便轉過身去,紳士的為阮陽留下隱私。
阮陽下意識聽從,才解開一粒扣子,忽而想起季明鬆還赤著上身,動作一緩。
無論季明鬆是否對他有意,他們兩個總都是男人,自己也可以像季明鬆一樣打赤膊,烤幹了衣服再穿上就好了。救命之恩已經終生難報,這樣的小事上,他更不能占季明鬆的便宜。
阮陽去拉季明鬆的手。
季明鬆回頭,看到阮陽拿著幹襯衫,往自己懷裏塞。
他按住男孩的手,搖了搖頭。
“你穿吧。我體質極好,不覺得冷,你已經失聲了,還發著低燒,比我更需要它。”
阮陽還想推勸,季明鬆眸色暗下來,他說:“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