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陽被砸了半天,洞口已經散亂一地的鬆果,看這小東西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阮陽心裏也被逼出火來。
泥人尚有三分氣性,何況是一隻未表白先失戀的單身狗。
阮陽蹲下撿了幾枚鬆果,瞄準了小鬆鼠的方向,反擊回去。
那小鬆鼠靈活非常,阮陽砸不中它,但他能砸得中小鬆鼠藏身的樹枝,樹枝一顫,小鬆鼠受驚奔走,體力消耗不少,漸漸動作慢下來,直到後來,阮陽真的砸中了它的小身子。
小鬆鼠跌進草叢裏,半天沒了動靜,這場“鬆果空襲”才算是告一段落。
阮陽握著鬆果,警戒了半天,見那小鬆鼠似乎真的跟他休戰了,稍稍放鬆了一些,又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畢竟現實太糟心了,陪小動物玩一會兒,還挺有助於放鬆心情的。
阮陽蹲在洞口,擺弄著手裏的鬆果,想,不知道a市現在下沒下雨,他的阮唧唧和阮呼呼最近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在想他。
哎,好想回家抱一會兒貓貓啊。
阮陽把鬆果扔在地上,又向草叢中看,他開始擔心,懷疑自己是不是手上沒輕重,把小鬆鼠打暈、打傷了。
也是一條小生命呢。
阮陽看了半天,沒看到草叢裏有動靜,外麵雨勢漸小,他猶豫了一下,冒著雨跑過去查看。
“啪!”
中計了!
阮陽抱著頭往回跑,沒想到那小鬆鼠還擅兵法, 先“示敵以弱“再”誘敵深入”,它騙阮陽過去,又收集了一堆鬆果砸他。
這小鬆鼠不會複姓諸葛吧?
阮陽跑了兩步,被草叢裏的東西絆了一下,狠狠的摔在地上。
好在有草叢墊著,摔得不痛,隻是阮陽這一遭,把全身都淋透了,可惜了季明鬆……季總幫他烤幹的衣服。
阮陽站起來,去看絆倒他的東西。
接著月光,他看到草叢間掩著一個黑色物體,像是某種動物的後背,上麵有奇怪的花紋。
阮陽嚇得心髒一停:是熊嗎?是蛇嗎?天啊我不會驚醒了什麼野獸吧?
阮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想著如果自己撲上,去讓野獸把自己吃光,能給季總爭取多少時間跑路。但他站了半天,發現那東西沒有動,膽子又大了些。
對啊,季明……季總說過,山上有電網,有工作人員巡查,沒有危險的野生動物。
“啪!”
阮陽捂著額頭,想,不對,季總說的是沒有熊。事實證明危險的野生動物還是有的,並且正在持續襲擊自己。
“啪!”
阮陽被砸的心頭火起,也顧不上什麼危險不危險了,衝上去踹了一腳趴在地上的黑色物體,發出“嘭”的悶響。
阮陽的鞋被洪水衝走了,是赤著腳的,清楚的感覺到那黑色物體是冷的、硬的,棱角分明,不像是活物。
阮陽彎下腰,撥開草,仔細看,吃了一驚。
這不是丟了的行李箱嗎!
怎麼跑這兒來了?
別是鬧鬼了吧?
“啪!”
阮陽心裏那股火又被砸起來了。
他都淪落到被一隻小鬆鼠欺負了,還管什麼鬼不鬼的,先把行李箱拖回去,讓季總換身幹淨衣服再說。
阮陽摸到行李箱提手,拉出來,拖回了山洞。
火堆靜靜的燃著。
阮陽把行李箱放到地上,拉開,果然是他為季明……季總收拾的行李。
阮陽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虔誠的閉上了眼睛。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嗚嗚。
他拿了一套幹淨衣服,捧到季明鬆身前蹲下,勉強用氣聲說:“季總,季總,起來換衣服再睡吧?”
男人英挺的眉眼在火光中愈發迷人。
阮陽一時看失了神,狠狠咬了口腔內側的軟肉,暗暗責怪自己不敬業,是個好不稱職的生活助理,怎麼能沉迷老板的美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