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擔心她情緒激動會加速血液流動,急忙轉移話題,“我說呢,難怪你這麼重,原來和豬是一個家族啊。”
朱芸用手捶打著他的後背,“真的非常感謝你,你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啊”
“查戶口啊。嗬嗬,看你現在也確實沒什麼可以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是不是準備以身相許啊?”
“跟你說認真的呢,少貧了。”
“告訴你吧,其實我的名字叫雷鋒。每天晚上我就在這條路上轉啊轉啊,看看能不能撿到那家扔了的美女或黃金,看來我今天運氣還不錯。”
飛揚發現自己從胡楓身上確實學會了不少東西,至少在油嘴滑舌方麵取得了實質性進步。
女孩哈哈的大笑起來,卻因疼痛又咧開了嘴。幾綹烏黑的長發拂過飛揚的脖子,刺得癢癢的難受。
飛揚加快了腳步,當他趕到醫院時,已累得全身濕透,氣喘籲籲。此時,女孩的小腿已經腫了起來,意識開始模糊,話也越來越少。
值班大夫看了看,“沒得事,你們來得快,初期處理也不錯。處理一下傷口,打一針,輸液後靜養幾天就痊愈了。”
女孩的抽泣和哀叫絲毫沒有引起醫生的憐憫,他的手術刀依然穩定、執著,反複的切過著傷口。女孩緊緊抓住飛揚的手,指甲都快掐進肉裏。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飛揚忍住疼痛,不停的安慰。
經過一陣折騰,終於打完針,掛上吊瓶。飛揚看著病床上半夢半醒的朱芸,心裏湧起一陣憐惜。小女孩明顯被今天的境遇嚇怕了,恍惚中還不時的抽泣著,一雙眼睛早也哭得紅腫。
他在醫院旁邊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打通了朱芸她爸的手機。對方一聽非常緊張,詳細問清情況後,一再拜托飛揚好好照顧,並稱最遲第二天中午就能趕到。
回到病房時,朱芸已睡著,蜷縮在病床上的她顯得十分乖巧。飛揚累了一天,也非常困,斜靠在窗邊打著盹。
天亮的時候,飛揚到醫院外買早點。
街道上就稀稀拉拉幾個人,雖睡眼惺忪,卻一路匆忙著,奔向或悲、或喜、或貧乏無味的日子。
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夾雜著泥草的芬芳。飛揚不覺精神一振,伸伸懶腰,活動活動了筋骨,一天的疲憊也仿佛被拋得無影無影。
這1年四處奔波的銷售生活,極大的鍛煉了他的體魄和精神韌勁,短暫的休息,又讓他覺得精神百倍。
因為悲傷,所以他更向往快樂。無論內心多麼憂鬱,他學會了都要想方設法忘卻,而讓自己快樂。
精神就是力量,或許就是這種精神和意念,讓他麵對困難和挫折時能盡量的淡定而又從容。
剛走進病房,飛揚就看到朱芸慌亂的眼神。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呢?”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我說過要等你父母來嗎,我買早點去了。”
朱芸的眼睛慢慢濕潤起來。
“乖,快吃飯哦,昨天晚上我們都沒吃飯,我快餓成麵皮了。”
10點多鍾,飛揚又跟朱芸她爸打了一個電話,說已從樂山出發,最多一個多小時就到。回樂山的公共汽車一天就幾趟,如趕不上11點這趟,就隻有等下午3點的了。那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來不及趕到成都,更趕不上火車。
看著病床上可憐楚楚的劉芸,飛揚實在不忍心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但看著時間一秒秒的流逝,她的父母還沒有倒,心裏也有些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