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講個笑話吧,”他笑著對她說。
“一次生物課考試,老師用一塊布遮住鳥籠,露出小鳥的兩隻腳,然後讓學生猜是什麼鳥。一個學生不會,老師很生氣,把學生叫到辦公室,並問他叫什麼名字。學生把褲子一脫,露出兩隻腳,那你猜猜我叫什麼名字。”
飛揚邊說邊樂得哈哈大笑。朱芸嘟著嘴,“一點都不好笑。”
“小女孩,生活就是心境。心情快樂了,眼中的世界就美麗了,學會讓自己輕鬆快樂一些。”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剛才我給你爸又打了一個電話,他們一會就到了。真對不起,今天晚上我要去趕成都到北京的火車,我必須要坐上11點回樂山的班車,無法等到你爸趕到了。”
“你不要擔心,也許我剛離開,你爸就來了。我身上的錢僅夠交兩天的住院押金,讓你爸補辦一下手續,並到派出所報案。”
朱芸的眼中滿是淚水,短暫的相聚,飛揚成了此時此刻舉目無親唯一一個親近的人,現在卻要離她而去,她感到很惶恐。但又沒有好的理由讓他暫時留下,說到:“那我今後怎麼聯係你?能告訴我聯係電話和地址嗎?你救了我,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你,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嗚嗚……”
她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為什麼我的臉上滿是笑容,是因為我的內心流滿了眼淚,”飛揚的臉色黯淡起來。
“我叫飛揚。可能是我父母一生謹小慎微,希望我能過的飛揚跋扈一些。遺憾的是,我現在還沒有完成他們的心願。”
“不過,我也不知道怎麼樣可以找到我。我是到北京打工,究竟會如何,下一步怎麼走,我也非常茫然。”他苦笑了一下。
“那你給我聯係,我在北京上學,你可以通過我爸的電話找到我,我一定要好好的謝謝你。”
“放心吧。嗬嗬,我會跟你聯係的,我還要找你還錢呢”,飛揚開著玩笑:“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黑悄悄的來。”
他朝她揮了揮手,在她哀傷的表情中,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飛揚跨上火車的時候,他和胡楓都非常傷感。
思緒仿佛又回到1年前,大學畢業臨走時,一幫人在站台相送,擁抱間已是熱淚盈眶。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大家一起在月台上唱起了歌,傷痛得如生離死別一樣。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卻不肯說出口
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卻不敢說出口
當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榮耀
我隻能讓眼淚留在心底
麵帶著微微笑用力的揮揮手
祝你一路順風
…………
火車慢慢的開動了,他看到書婷跟著火車在跑動,她那淚流紛飛的臉如“轟轟”火車聲一下一下砸在心底。很長一段時間,飛揚還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種分別的傷痛。
曾經以為將堅守的天荒地老,在時間麵前,卻是如此的渺小脆弱。連自己都沒從甜蜜和期待中回過神來,就已經煙消雲散。
當時認為會沉重一輩子的記憶,現在看來好似也很輕很輕。
飛揚朝胡楓揮揮手,再見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