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雪花落在清歡的眉間,並且那血紅色的圖案愈加模糊,直至完全消失。雪花化成一滴水,落在清歡的手背上,碎成數個白色的熒光,消散在空中。
清歡睜開了眼睛,剛才恍然若夢,現在隻剩心痛。
許老夫人的後事辦完,許海康就倒下了,許念安診斷後,說他是年紀大了,經曆大悲之後,身子垮了,並沒有什麼大礙,隻是以後需要好好靜養。
從這天開始,藥堂裏的活都落在許念安身上了。
“哥哥,你休息一下吧!”清歡把一盞茶放在桌上,看著許念安日漸消瘦的身影,甚是擔憂。
許念安坐了下來,端起茶,喝了幾口,“謝謝妹妹!”
“哥哥,爹爹的病怎麼樣了?”
許念安放下茶盞,忖思半晌道:“你也也為爹把過脈,我想聽你說一下。”
清歡把知道的一切都講了出來。
許念安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道:“你說的沒錯,所以放心吧!爹不會有事的。”
清歡看著許念安,他雖笑,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晚上,銀白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清歡的臉上,她總感覺哥哥有事情瞞著自己,若真如哥哥所說,爹爹隻要靜養即可,為什麼這些天,爹爹的氣色越來越差了呢!可是自己為爹爹把過脈,又卻如哥哥所言。
清歡披了一件披風走出了屋子,提著一盞燈,來到藥堂,驚奇地發現,哥哥竟還沒走。急忙吹滅了燈,躲在轉角窗後。
小心地戳破窗戶上的油紙,探著身子,她看到哥哥表情凝重。心中的好奇愈發濃烈。
這時,許念安站了起來,步伐有些淩亂。
清歡逐漸看不到哥哥,她移動著身子,調整視線,突然腳底踩到一個石子發出響聲。
“誰在那!出來!”
聽到哥哥的聲音,清歡迅速蹲下身子,腳步聲越近,心髒跳得越快,她因緊張出了一身的冷汗。
“喵,喵。”一隻玄貓不知從何而來,站在窗邊,慵懶地舔舐毛發。
許念安聽到貓叫沒繼續往這邊走,隻是吹滅了藥堂裏的蠟燭,走出門。
過了半晌,許清歡估摸著哥哥已經走遠了,直起身,卻發現那隻玄貓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你餓了?”許清歡下意識開口問道,隨即自顧自道:“許清歡,你真蠢,和一隻貓講話。”
玄貓又叫了兩聲,敏捷地跳下窗戶。
許清歡小心翼翼地走進藥堂,酒氣很濃,在她印象裏,哥哥甚少飲酒,如今這是怎麼了?她點燃桌上一盞蠟燭,坐在哥哥剛才坐過的位置,仔細地翻著桌上的紙張,她總感覺哥哥似乎有事瞞著自己。
翻找了許久,什麼都沒找到,許清歡又小心地把桌子上的紙張恢複原狀,站起身,朝著哥哥剛才走的方向走。
猛然間,許清歡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她穩住了身體,長舒了一口氣,身上已經被冷汗浸濕,定睛一看,那隻玄貓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跟前,剛才就是它絆了自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