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四人坐定，牡丹問道：“小公子是喝茶還是喝酒？”
“我自己來。”鹿長鳴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盞茶，又給一旁的清歡倒了一盞。放茶壺的時候發現牡丹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和清歡，他咳嗽了兩聲，訕訕坐下。
清歡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池非公子，你可否認識一個滿臉刀疤，擅長用箭的男子。”
“箭，刀疤，”池非喝了一口茶，淡淡道：“不認識。”
“師傅，你再仔細想想。”
“你們為什麼不問我呢？”牡丹抿了一口茶，繼續道：“或許我可以幫助你們。”
此話一出，清歡與鹿長鳴的目光都移至牡丹身上。
清歡站起身，懇切地問：“牡丹姑娘，你當真認識那男子？”
牡丹唇角上揚，那張臉張揚明媚，紅唇輕啟：“見過。”
“能否告訴我他與何人有幹係。”清歡不相信僅憑他一人能在一夜之間殺了全村的人，見其打量著自己，道：“牡丹姑娘可以提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小姑娘，條件與人情可不能相比，如今看在池非麵子上，就告訴你們。”
“多謝。”
“根據你所講，刀疤，擅箭，此人應該是蕭墨，有人見過他曾與國師手下的赤嶸相見，猜測他應該是國師手下的人。”
“國師？”
“看來你不知道，如今大周皇帝信占卜之術，器重國師。”
“那牡丹姑娘，你知道有何方法能見到赤嶸。”清歡繼續問道。
“長公主。”牡丹的視線落在池非身上，道：“公主府建在鳳都城，你可以一試。”
鹿長鳴滿臉疑惑，道：“按理來說，公主府不應該建在京城嗎？怎麼建在了鳳都城？”
牡丹搖了搖頭，美豔的臉上沒了笑容，聲音沒了剛才的甜膩，道：“池非的人情隻值這麼多。”
“啊？”鹿長鳴一口茶嗆住了。
“再見。”
牡丹站起身行了一禮，離開了雅間。
清歡把一錠銀子放在桌上，站起身，朝著鹿長鳴和池非行了一禮，道：“這些日子多謝照料，我隻有這些銀子，我自知難報救命之恩，還望兩位公子笑納。”
“你這是做什麼？”鹿長鳴站起身，想要扶起她。
清歡沒動，繼續道：“此去一別，等到我替家人報仇之後，若能再見，定當報答二位公子救命之恩。”
“你這是要走嗎？”鹿長鳴眼中多了些失落。
清歡點點頭。
“不用，就如同牡丹所說，救你就是為了還人情。”池非把銀子放在她麵前。
“這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哪？”鹿長鳴拉住她的袖子。
清歡沒說話，笑著推開了他的手，道：“我本是個沒有家的人，走到哪算哪。”轉身往外走。
鹿長鳴看著她的背影，擔憂地喊道：“我知道你要去長公主府，你不相信是蕭墨一人所為，但以後你遇到的人會比蕭墨強數倍，那時候你不是自尋死路嗎？”
“長鳴。”清歡轉過身，莞爾一笑，目光堅定，道：“我還沒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不會輕易地去送死的。”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鹿長鳴知道她不會回頭，她那麼一個堅強有主見的姑娘，怎麼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