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慕府到謝府的路上,謝容安得意地笑了一路。
“哎,阿許,怎麼樣,你有沒有看到小丫頭那害羞的模樣?”
“屬下不曾注意!”
謝容安不屑地“切”了一聲:“你呀,如此呆滯死板,真是不懂半點風情。”
“少爺,您已是快成婚之人了,何必去冒犯慕將軍,這豈不是……”漆許垂下了眼眸。
謝容安收起笑意,拍了拍漆許的肩:“阿許,我豈非那種無恥小人啊,你既知父親要讓我盡快成婚,也應知我不願逆來順受,娶一個與我無半分感情之人。”
“可那沈家小姐,似乎十分鍾情於少爺你。”
“她隻見過我一回,何談鍾情?不過是她自己給自己的枷鎖束縛罷了,要是她父母要她嫁與別人,她也一樣鍾情於別人。”
漆許若有所思,繼續追問道:“那少爺又為何要看上慕將軍?也不過是見過一回罷了!”
“阿許,你今天這問題也未免太多了吧?我自有我的答案,日後你便知了。”
謝容安看向天,心中自語:“誰說我隻見過她一次了!”
正值荷月,酷暑難消。
一早,尺雪便拿來了江太傅家邀請兩日後采蓮集會的請帖。
慕翎最不喜這種嘈雜的集會,扶額看了看道:“尺雪,幫我婉拒了吧。”
尺雪十分難為情:“將軍,這可是您進京第一次收到這種宴請,可是能夠結識朝中京貴的好機會呢!而且天氣悶熱,將軍去消消暑也好啊!”
慕翎心中盤算一番,點了點頭。
兩日時間轉瞬而過。
洗漱過後,尺雪拿了套水藍色的衣裙來,慕翎隻看了一眼,便道:“尺雪,我不喜歡藍色,把那些藍色衣裙拿出去送人吧!”
梳洗妝罷,慕翎騎著馬來到了江府門口。
許是她來得稍晚,到前廳時,已是座無虛席。
原本正說說笑笑的小姐少爺們,見慕翎來了,都紛紛看向門前。
江老夫人引人上來迎接,笑得滿心歡喜,要知道,慕翎如今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又是位奇女子,如今能夠賞臉來江家,可謂是給足了江家麵子。
入座後,慕翎悄悄環顧四周,發現這些貴族小姐們沒一位是自己熟識的,隻好自顧自地不停喝茶。
“這就是那位拒婚八次的女將軍吧?到底是立了功啊,城中這麼多豪貴都看不上,真神氣啊!”
“她在軍中十五年,什麼樣的男子沒有見過,官位又這麼高,隻要揮揮手,那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啊?何必嫁給豪門貴族,受人約束?”
“我還聽說,她好像喜歡女人呢!哈哈哈~”
真是不出慕翎所料,這種宴會,不過是這些世家貴族間謠傳流言蜚語之地罷了。
慕翎放下茶杯,往風言風語的幾位女子那邊看去。
“哎,她在看我們呢!”
“好了沒有,不看了吧?”
“還在看……”
“難不成她真喜歡女人,我們被她看上了?”
“啊,我可不要,惡心死了!”
“幾位妹妹,此處人多眼雜,這種妄議朝廷官員的行徑,若是傳到陛下耳中,恐怕會帶來些麻煩。”慕翎對麵一位鵝黃衣衫的女子故意提高了聲音說道。
那幾人立刻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可不但沒有收斂,反而站了起來:“你說誰呢?”
“誰急了,就說誰啊?”
“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議論誰?是你自導自演吧?”
慕翎本不想惹事,但她不想辜負幫自己說話之人:“這位小姐,麻煩你下次說閑話的聲音小一些,免得被正主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