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最後隻剩下一個苦澀的微笑。
“既然能救師兄,我自然是願意的,六師兄不用這般,我需要一把能削鐵如泥的刀子,還有一個碗,師兄應該是有備而來的吧。”滿滿的失望。
滿滿的委屈。
就是無處可以訴說。
隻能笑著麵對大家。
桌上的東西他早就看見了。
今天他也沒想輕輕鬆鬆地離開這個屋子。
焦急的師兄沒有注意到席溫年的表情是有多麼的不對。
隻是單純地覺得要點龍鱗沒有事的。
席溫年也不解釋。
解釋了也是需要自己割的。
擼起袖子,手臂上的龍鱗就清晰地顯現出來。
有光澤,在陽光下更是光彩奪目。
席溫年看了一眼桌上的刀子以後,就裝作若無其事地拿起來。
對著自己的手臂用力一刮。
鮮血和著鱗片一起掉下來。
而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他怕的從來都不是疼,也不是刮鱗片,而是被最親近的人傷害。
所有人都全身心地盯著掉下去的鱗片。
一邊撿,一邊數。
彼此心照不宣地搖了搖頭。
意味很明顯,
還不夠。
隻是一隻手臂上也刮不出那麼多,為了保證數量。
席溫年不得不換了另外一條手臂。
不一會兒兩條手臂就已經鮮血淋漓了。
一塊好肉都沒有看到。
也沒有人關心他。
唯一一個注意到他的還是二師兄。
他眼裏的震驚之意實在是太明顯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心疼。
站在席溫年的身旁,不知所措。
伸出去準備扶著席溫年的手也停留在半空中。
不知該往哪裏放才會讓席溫年不再痛苦。
“數量對了,快點送到師叔那裏,讓他幫三師兄煉藥。”那一捧龍鱗讓六師兄直接就喜上眉梢。
什麼都顧不上了,就往外麵跑。
全程都未抬頭看過席溫年。
席溫年也不再敢低頭看大家。
他怕低頭的時候,眼淚會掉。
掉了就不不夠堅強了。
扔下刀子,跌跌撞撞地就離開了原地。
一步一個腳印,踩著自己滴下來的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所有的無助感在無人的時候都被放大。
席溫年躺在床上。
垂著手臂。
不處理也不喊疼。
就那樣的睡著了。
理都不理快要喊瘋了的係統。
要不是他的二師兄跟著席溫年來了,係統都不知道怎麼辦。
一過來就任勞任怨地給席溫年上藥、包紮、蓋被子。
坐在身旁守著席溫年。
眼神都沒有變過。
他性情冷淡,不懂地怎麼關心人。
但他知道,此刻的席溫年心情不好。
需要有人陪著他。
那自己願意做這件事情。
此時微風初起,吹落了一片片淡黃色的葉子。
吹散了席溫年身上的枷鎖。
他轉過頭去,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眼角的淚也在此刻落了下來。
從他的臉頰擦過。
留下了獨屬於席溫年的脆弱。
那是他藏在陰翳中不為人知的一角。
這裏被四季烘幹。
被荒野斬斷。
從此不再繁花開遍。
容不下任何的側顏。
也隻有在睡夢中,才會露出來。
二師兄是看到了。
可他除了抬起手用指腹幫席溫年擦掉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