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溫年和係統都不瞎。
通過空間中的屏幕,看著眾人對席溫年指指點點。
商量著少年的一生。
係統的眼睛是有點紅的。
原身終其一生都不會想明白的。
他的命運最開始就被決定好了。
即便再怎麼辯論。
再怎麼解釋。
自他出生,自他的命格出現在大眾眼前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
他追不了光的。
即便夜夜披荊斬棘,焚膏繼晷。
他注定沒有以後……
可看著想要力挽狂瀾,力排眾議的二師兄。
席溫年卻想哭。
哪怕全天下都沒有人相信自己,他家二師兄也還是那麼的傻。
站在自己身旁,麵對的即將是整個世界啊。
他忍不住傻笑了一下。
他的二師兄就由他來保護好了。
離開了空間,也不跟係統商量什麼。
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醒來就看見一堆鎖鏈鎖著自己。
還有法陣困著自己。
自己不過是想要站起來而已,就有一大堆人蜂擁而上,摁住自己。
帶著自己的膝蓋往地麵上砸。
席溫年冷笑了一聲。
看著記憶中熟悉的麵孔。
存在於原身記憶中,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拔他龍鱗的仙尊竟然是自己的師叔。
是那個誇自己有天賦。
帶自己喝酒,送自己丹藥。
易容欺騙自己的師叔。
還真是一個笑話。
“席溫年,你可知錯。”威嚴全部都釋放出來。
死死地壓在席溫年的身上。
修為比席溫年高。
壓的他全身都難受。
身體本就虛弱,一口鮮血更是吐了出來。
他撐著身子,用了全身的力氣,努力挺起了腰杆子。
看著自己的師尊,看著自己那個所謂的師叔。
笑的眼睛都紅了。
“錯,我又有何錯,要說有錯,那我就錯在太相信人類了罷了,相信那所謂的性本善,相信大家都是迫不得已的。”一次一次地說服自己。
讓自己好不容易相信。
真傻,傻瓜……
盯著大家,開始自暴自棄,任由絕望跟毒蛇一樣,侵蝕他的肉,吸走他的血,為他的心髒注入厭世的血液。
恨嗎?他想原身是恨的吧。
恨現在所有袖手旁邊的人,恨周圍那些貪婪的人類,恨自己是一條龍。
想要自己的一身肉,那就拿去好了。
不反抗,也不想看。
任由各大仙家討論。
任由對方逼著自己現初原型。
一條龍尾巴就那樣,被摁在肮髒的土地上。
接受著大家的審判。
在眾師兄的詫異與震驚中。
在自家二師兄的怒吼聲中。
席溫年引以為傲的龍尾,被切了下來。
隨之落地的還有獨屬於龍族的驕傲。
“啊……”這一聲喊叫,包含了他太多太多的痛苦。
恨不得把席溫年整個人都給撕裂。
血液更是濺了在場的人一身。
如潮水一般的痛感,一浪一浪地襲來。
根本就不給席溫年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隻是感覺身體已經不是他的了……
感受不到自己。
躺在血泊中,強撐著最後一點意誌,眼神裏裝的是對自己師尊良知最後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