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對方真的棄了他,那就不要怪自己棄了整個世界。
這是最後的機會,亦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含著笑意,看向那個不顧一切,衝破重重法陣,衝過來,抱著他的二師兄。
想要說話,可喉嚨中除了血腥味。
什麼都裝不下。
也很難發聲。
“哥哥……”虛弱到需要二師兄低下頭才可以聽得見。
“我在的,我真的在……哥哥在,哥哥救你,哪怕與天下為敵,哥哥都救你,沒事了,是不是隻要有水你就會沒事,哥哥帶你去找水。”伸手想要將席溫年抱起來,可什麼姿勢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即將放在哪裏比較合適。
眼淚也一點都不爭氣,自顧自地落到了席溫年的臉上。
是苦的,原來眼淚真的是苦的。
“沒事……哥哥,我想吃糖葫蘆了,你去買、買給我吃,吃了就會好了,吃了、吃了也就不疼了。”注視著自己的二師兄,眼神是無比的堅定。
要不是已經發白的臉和止不住的血,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天真無邪。
笑的是那麼的沒心沒肺,肝腸寸斷。
“我去買,你等著二師兄好不好。”拿著劍,看著所有人,意味很明顯。
他要帶著席溫年殺出去。
就算不成功,他也要陪著席溫年一起死。
席溫年就是知道,知道對方的頑固,才想要自家二師兄走的。
他就是一條這樣的爛命,不值得二師兄同他一起去死。
按著二師兄拿劍的手,搖了搖頭。
用盡全力地抬起自己的手。
拭去對方臉上的淚痕。
“哥哥,如果哭了……就見不到星星了。”他呀,會在天上保佑哥哥的,替他的二師兄撫慰平生的。
“沒關係的,我保證,會等哥哥的……哥哥去買糖葫蘆好不好~”嘴角瘋狂溢出來的血喝撒嬌的語氣簡直就是兩種極端。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隻是這個時候,二師兄還是信了。
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和思想都不受控製地那一種相信。
這還是第一次,席溫年在位麵中第一次拿出自己的控製能力,對愛自己的人。
他很抱歉,可這是唯一的辦法。
就這樣,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二師兄放下自己。
站起來,慢慢的,慢慢的,往外麵走去。
走了好遠都沒有停下來。
嘴巴裏一直念叨著。
“糖葫蘆,吃了糖葫蘆就好了……”沒有人有注意到二師兄的異樣。
他也成功離開了原地。
剩下的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對於席溫年來說無關緊要的人。
他仰著頭,看著站在自己身旁準備來取走自己龍丹的無情師尊。
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師尊,你……愛我嗎?還是隻想要騙我……”沒有歇斯底裏,沒有不甘心。
有的隻有平靜。
或許已經猜到了結局。
或許也是習慣了被這般折磨。
他是真的安靜。
“我……從未……喜歡你,愛過你,放棄掙紮吧,席溫年。”心口的顫動來的相當的不合時宜。
可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他不計較,也不願意想這件小事。
舉著手,掐著席溫年的脖子,眼神裏是勝券在握。
“哈哈哈,還真的是我的好師尊,對我這般用心……為了我的龍丹還真的是費心了,既然都這樣了,我給……”以另外一種方式給。
他人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