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洗過澡,坐在電視機前看NBA比賽。忽然手機響了,我一看,是老婆打來的,便問什麼事。老婆問我睡了沒,住的好不好,吃的還習慣嗎。過一會,手機又響了,我打開一看,是趙曉琴的,便問有什麼事。她說今天有一個問題沒有聽太明白,想和我再探討一下。我隻好穿好衣服,到她的房間門前,按響門鈴。她很快就打開了門,我一進去,她就把門關上了。看來她已洗過澡,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穿著潔白的睡衣,顯得很有精神。床上放著她的學習筆記,正打開著。她要我做好,便拿起學習筆記問我。她的身體靠我很近,一股濃鬱的香水味直往我的鼻孔鑽,熏得我很不自在。我們便談論那個問題,忽然她說她有點不舒服,胸有點悶。我便要送她上醫院,她說不用,揉揉就好了,便拉著我的手摁在她的胸上,讓我給她揉揉。我還沒有回過神來,燈突然滅了。隨後我的脖子被她的雙手環住了。我們便探討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仍是白天學習,晚上探討。我都有點後悔,早知如此,就不必多開那一間房,房錢都夠給老婆買一件名牌大衣了。
第三天,我覺得要問問她的目的了。晚上我們探討後,我問她有什麼想法。她卻反問,喜歡你不行嗎,跟你在一起,總比跟糟老頭子在一起開心些吧。我聽了雖然順耳,可是畢竟不踏實,但也不好再問什麼。過了一會兒,她說,聽說你明年就要被提拔為處長了。提拔我當處長,局裏已經研究過了,但還隻是內部消息,沒有公開,不知趙曉琴怎麼知道了。我不置可否,隻是說,那都是上級領導的事,咱們隻要幹好自己的或就行了。趙曉琴說,你想過沒,你走後把科長的位置留給誰。我有點明白了,原來她的用意在這呀。說實話,趙曉琴論學曆,論能力,論人緣,都能勝任這個科長。隻是,她來才兩年,雖說現在不能再論資排輩,她要當科長也太快了。再說,我早就想過有一天如果我當了處長,一定要推薦大鵬當科長。大鵬論工作態度、工作能力、工作業績,都應該當這個科長。何況,大鵬對我還有救命之恩呢。那年我和大鵬一起去街道搞調查,正遇著兩夥年輕人打架。看見我們,其中一個可能以為是另一夥找來的幫手,拎著刀就向我撲來。我當時就嚇壞了。大鵬拉著我就跑,那人追得很凶,眼看逼得緊了,大鵬就推我一把讓我先跑,自己卻被砍了兩刀,幸好傷得不重。至今,大鵬的背上還有兩條刀疤。我常對大鵬說,這刀疤,是我倆友誼的見證。可現在……我隻好說,提拔幹部,都是局領導的事,我做不了主。趙曉琴翻過來,壓在我身上,說,朱局長說了,他不好直接插手,下任人選一般有前任推薦,你雖然做不了主,可是你有推薦的權利呀。我的心突然很堵,這幾天的得意似乎一下子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第四天晚上,趙曉琴又打電話了。我不想去了,可是還是去了,畢竟那充滿青春活力的肌體誘惑力太大。當我精疲力竭的時候,又很為自己沮喪,我覺得自己正在一點一點的墮進黑暗的深淵。
學習終於結束了,我們踏上回去的旅程。這次我很快就困到極點,一會兒就睡著了。
“醒醒,該起了。”我聽到有人叫我,我睜開疲憊的雙眼,看見了老婆的笑容。“你今天睡得真死,早飯都做好了。”說著,她便解下圍裙,走了出去。我一看鍾,都七點了。趕緊從床上爬起來。
客廳裏,老婆正在給兒子喂飯。我走過去一看,飯桌擺著我最喜歡吃的小白菜炒豆腐,豆漿正冒著熱氣。兒子看見我,便鬧著要我喂。老婆說:“乖兒子,媽媽喂。爸爸還要上班呢。”我一邊吃飯,一邊回想那個奇怪的夢。吃完飯,我就上班去了。
“李哥,局裏派我們到北京學習,時間一周,今天下午走。你要趕緊準備準備。”剛進辦公室,同事趙曉琴就對我笑著說。
“啊?”我一臉驚詫。
“怎麼了?”
“沒什麼”。我拿著杯子去倒水,腳突然一歪,不由得“哎喲”叫了一聲。大家圍上來時,我的左腳脖子已經崴得又紅又腫,不能動了。
大鵬趕緊背上我上醫院去。趙曉琴在後邊似關切又似嗔怪地說:“李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在大鵬背上,我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