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駭然,孟達駭然,就加院牆上,正苦苦支撐的法正,亦是駭然變色。
董烈在眾目睽睽之下,縱身落地,就在李傕剛想爬起來時,環首刀已是架在了他的脖子。
“都給我住手!”董烈提起李傕,一聲大喝。
附近正準備圍上來的西涼兵,眼見首領被擒,無不驚恐,紛紛退開幾步,不敢擅動。
院牆那頭的士卒,因為相距較遠,一時間還沒有發現後方的劇變。
董烈便抓起李傕的頭發,往嘴邊一扯,衝著他喝道:“立刻給你的部下下令,停止進攻法家,聽到了沒有!”
“狗奴才,你竟敢這樣羞辱我,我啊——”
滿嘴噴血的李傕,還喋喋不休的咒罵時,董烈毫不留情,一刀子下去,便將李傕的一隻耳朵給割了下來。
眾西涼軍嘩然。
李傕更是痛得嗷嗷直叫,驚怒萬分,顯然他沒有想到,董烈竟會這麼心狠手辣。
“再不老實聽話,下一刀就割你的脖子。”董烈刀鋒往李傕脖上一逼,已切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
痛怒的李傕,沙啞的罵道:“小子,你殺了我,你也活不成,我的這些手下,非把你撕成碎片不可。”
“你以為我沒那個膽子,那咱們就試試看。”董烈冷哼一聲,殺機畢露,刀鋒再逼近三分。
鮮血從李傕的脖子上,絲絲縷縷的淌下,董烈隻消再進三分,就要割斷了他的血脈。
李傕終於慌了,不敢再裝硬氣,隻得一咬牙,硬著頭皮叫道:“住手,傳令全軍,給我停止進攻。”
收兵金聲這才響起,正在進攻的西涼軍,紛紛的退了下來。
那隻殺人無數的獵犬,也退了回來,蹲在董烈跟前數步,凶目死死盯著他,隨時準備撲上來的樣子。
“讓你的這頭惡犬趴下。”董烈命令道。
李傕這下已徹底服軟,不敢不從,隻得命令自己的愛犬趴下。
董烈接著又喝令道:“讓你的士卒動手,把這頭惡犬給我宰了。”
“什麼!”李傕一驚,本能的要質疑。
“你沒資格問為什麼,還不快下令。”董烈刀頭一下壓,不容質疑。
李傕又恨又氣,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照作。
那些士卒們卻是猶豫了,要知道那獵犬,可是李傕自幼養大,乃是李傕最心愛的寵物,現下卻讓他們下手去圍殺,這怎麼下得去手。
“你們這些混賬,還不快動手,你們想害死本將嗎!”李傕怒急大罵。
士卒們皆是一震,不敢不從,幾十號人隻得抄起兵器,向著那惡犬捅了上去。
那獵犬又急又嚇,汪汪大叫,便不得主人的命令,既不敢起來,更不敢躲避。
“嗷——”
一聲痛苦的狗叫響起,那殺人無數的惡犬,便被幾十柄利刃紮成了刺蝟,當場斃命。
院牆上的法府家仆,看著那頭可怕的惡犬被殺,無不大呼痛快,歡欣百倍。
“此人當真……”
法正竟是喃喃失言,望著這突如其來的劇變,眼見董烈神兵天降,一招製服李傕,挽救了自己,這份手段,這份義氣,都深深的震撼了他。
惡犬已殺,董烈目光又射向了孟達,喝令道:“傳令給你的部下,叫他們給我殺了孟達這個出賣朋友的無恥之徒。”
“殺了孟達,快殺了孟達。”李傕哇哇大叫。
一眾西涼兵哪敢不從,掉轉矛頭又殺向了孟達。
“區區一個家奴,竟然把局麵攪成這樣,唉——”
孟達又驚又怒,恨恨的瞪了董烈一眼,撥馬狂逃而去,身後一百多西涼兵窮追而上。
誅殺惡犬,嚇走孟達,董烈轉向法府,朗聲道:“法孝直,你得罪這班惡人,陳倉城是呆不下去了,快收拾家當,帶著你的人馬出來跟我會合,咱們一起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