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滿江紅(1 / 2)

怒發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士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南宋,嶽飛《滿江紅,怒發衝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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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鼎目光如炬。

武大紅在與之對視的一瞬,渾身感到似一股罡風呼嘯襲來。

武大紅刹那間感知到了姚鼎的心力所在的境界。

作為一個鐵骨震雷境界的武者,武大紅能夠判斷出,姚鼎的心力境界在巽風之境的上品。

文武兩道的修行,講究知行合一。雖然不一定心力之境高,其戰力就一定高,但是要想提高戰力,提升心力境界是必須的。

而巽風之境比武大紅的心力所在震雷之境要高出兩個層次。

姚鼎一直深藏不露,現在忽然展示自己的境界,武大紅知道這是姚鼎在向他施壓。

當年被選為毅侯護法十侍衛的人,果然不可小覷。

隻是如今,武大紅為了自保,不得不想辦法找個人來幫自己安置沈家父女。

姚鼎,是個合適的人選。

而且,作為曾經毅侯韓闖的侍衛,他也有義務為了北淵護下這對父女。

武大紅暗自動起神念,將自身的鐵骨震雷之氣縈繞周身。

季子煜和沈昊隻感到屋子中漸漸有些燥熱,卻並不知緣由。

姚鼎見武大紅沒有半分怯弱,也知道靠恐嚇是沒辦法讓武大紅知難而退的。

何況現在這局麵,自己心裏也多少有些想要幫助沈家父女一把,雖然這可能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

“說說吧,武總管,莊淨寺裏的和尚,出什麼事了。”姚鼎緩下臉色。

武大紅見姚鼎收斂了氣息,自己也鬆了一口氣,歎息一聲:“死了。”

姚鼎眉頭一緊:“都死了?”

“我見到的三個都死了。”武大紅聽得出姚鼎話裏有料,狐疑的看著姚鼎。“姚長老,莊淨寺有多少人?”

“肯定不止三個。”姚鼎若有所思,緩緩說道:“這莊淨寺,我每隔一個月就回去一次。為的就是看看裏麵的情況。裏麵平常有五個和尚。其中的大和尚,也就是莊淨寺的主持,叫做慧空禪師。”

姚鼎用手指敲了敲身邊的桌子,強調說道:

“這個慧空禪師,不簡單那!!我看不出他的底細,但以他的修為,我想沒那麼容易會被殺死。”

武大紅聞言一想,自己在莊淨寺後院禪房裏看到的那三個死掉的和尚,身上穿的都是普通的素布僧衣,看上去不像是住持的打扮,年紀似乎也不是很大。

“那個慧空禪師什麼年紀?”武大紅問道。

“四十多歲吧!”姚鼎看武大紅的表情,便知道武大紅已經發現了什麼蹊蹺。“死掉的那三個是什麼年紀?”

“看麵相,最多三十歲吧。”

姚鼎點點頭,看著武大紅,又略帶譏誚的說道:

“這麼說那個慧空禪師應該還活著!不如你再去趟莊淨寺,看看能不能遇上!興許這筆生意還能做成呢!”

武大紅搖搖頭:“不管這慧空是不是還活著。沈家父女肯定不能交給莊淨寺了!”

姚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麼了?如果慧空禪師還在,跟他繼續做成這筆買賣也是你分內的事情吧。這筆買賣應該是他跟慕容家早就講好的!武總管這是要擅作主張把這檔子推到我頭上了?

武大紅又搖搖頭:“我上山的路上,遇見了【寧川大營】的騎兵哨子……。如果你說的那個慧空禪師還在,我想那個騎兵哨子肯定會等著慧空禪師一起把莊淨寺的屍體處理了再走。然而,他們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把莊淨寺的三具屍體扔在禪房裏……我想,莊淨寺死人的事情,肯定是要鬧出去了。寧川大營估計是想跟北淵攤牌了。這個時候,沈家父女還送過去,對她們來說,不太好。”

姚鼎麵露訝異,他沒想到這個身材魁梧看上去像個粗人的武大紅心思居然這般細膩。

同時姚鼎也忽然意識到,武大紅說的寧川大營要跟北淵攤牌的事,並非危言聳聽。

武大紅說的沒錯。

這莊淨寺的底細,在很多人眼裏並不是秘密。

尤其是對曾經在北淵邊軍中接觸過一些高層信息的人來說。

莊淨寺是在11年前,也就是昭烈40年的時候,北伐軍從北莽凱旋後,忽然出現在這深山中的。

誰也不知道這個慧空禪師是從哪裏得來的大筆銀子,能組織人力物力在這裏修建那麼一座山寺。

雖然規製很小,不過兩進院落,三座佛堂,但修起來也得千餘兩銀子。

何況北淵地界裏佛教信徒稀疏寥落,這莊淨寺向來也不對外講佛傳教,知道這座寺廟的人都會心裏好奇這裏是怎麼經營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