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津死士是張遼親自訓練,最親信的部隊。每一個都是精挑細選,每一個都是最好的戰士,擁有堅強的意誌,強健的體魄,敏銳的戰鬥神經,已經一顆忠誠的心。這樣的一群人,在張遼近乎苛刻的訓練之下,就成了無往不利的最強之兵。馬上能戰,馬下能殺,抬弓能射,不說以一當百,但以一當十是絕對沒有問題。
盡管他們此刻不知道張遼究竟要幹什麼,但是一個個都沒有出聲,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平日的艱苦訓練,讓他們此刻並不覺得很累。甚至感覺這是一場太輕鬆地戰鬥,他們都還沒能盡情施展,就已經結束。當然,他們也明白,接下來,肯定會有更加激烈的爭奪。
西陵距離邾縣劉表大營有六十餘裏,當然不可能趕到。狂奔到黎明之前,便吩咐士卒在山林中歇下,並食用隨身攜帶的最後一些幹糧。張遼眼中始終綻放著一縷睿智的光彩,他明白,敗逃的荊北士卒一定會通知劉表,而劉表聽聞西陵有失,若是不願意放棄長江防守線的話,一定會分兵前去攻打西陵。
對於這點,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西陵的兩員小將是賴恭親自挑選的,而他這些天也看到了兩人的能力,不說能夠阻擋對方大將,但率領一萬士卒,在物資齊備,城高牆厚的情況下,堅守城池一兩天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放心將眾人交托他們,而他則帶兵潛伏。因為心急之下的劉表絕對想不到,他在拿下西陵之後,盡然還會奔出數十裏設伏。
填飽肚子後,張遼立刻便讓士卒歇息,不管睡得著還是睡不著,也必須將眼睛閉上,保持安靜和休息。
士卒也不是傻的,他們明白充足的體力和精神在戰場上意味著什麼,命令一下,根本沒有任何遲疑,迅速拋開雜念,強自讓自己恢複體力。
天漸漸的亮了,邾縣大營的劉表,在親自帶著親近文臣武將巡查一番後,也是準備回營歇息。
“異度啊!這王旭的攻擊一日比一日猛烈,看起來是真的想與我們拚個你死我活了!”劉表歎息著道。
“是吧!他現在兩麵受敵,若不急才怪了。”蒯越也是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主公不用太擔心,這兩天的戰鬥,我方折損很大,但荊南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們的水軍並沒有遭受過損失,若是隻在江麵是對敵,他絕對攻不過來!”
“嗬嗬!”聽到蒯越的安慰,劉表也是撫著頜下清須,微微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不過,荊南的戰船確實厲害,根據破壞的小型戰船來看,其性能比我們好很多。估計其樓船等主力船隻隻會更加優良,我看,以後還是要想辦法將這種造船之法搞到才行,不然太吃虧。若不是蔡瑁和我侄兒張允指揮有方,著實危險。”
“哈哈哈!主公無需多慮,這些東西不過是旁門左道,奇淫技巧爾。王旭傾心於這些,隻會偏離正道。他既然弄出來,我們自然就可以學到,再加上我們遠超他的指揮,不足為懼!”
“嗯!這倒也是。”劉表也是讚同地點了點頭。“好啦,異度,你也前去歇息吧,估計今晚王旭的大軍還會來,要保重身體。”
“多謝主公關心。”蒯越笑了笑,也不多說。
正準備拱手告辭,一員衣甲破損,渾身血跡的小校卻是突然狂奔而來。連滾帶爬,嘴唇幹裂,目露疲憊和恐懼,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劉將軍,劉將軍!”
看到他這模樣,劉表和蒯越心裏都是一突,彼此對望一眼,蒯越已是率先急道:“來著何人,所報何事?”
那人奔到近前,身子一軟,已是跪倒在地,“噗通”一聲重重地磕了個頭,哭泣道:“西陵失陷了,西陵失陷了!”
“什麼?”劉表和蒯越驚呼一聲,眼睛瞬間瞪大,滿臉地不可思議。
蒯越反應快,迅速回過神來,厲聲道:“怎麼回事?西陵有五千守軍,物資充足,城高牆厚,昨日還安穩無事,為何一夜之間,竟然就這般失守?”
那小將茫然地抬起了頭來,深吸了數口氣,才緩緩回道:“屬下也不知道,昨夜亥時,西陵城東突然殺出荊南士卒,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因為當時天色過暗,直到城池二十多步外才發現。那時候執勤士兵第一時間敲響了警鈴,但已經來不及了,西陵護城河並不深,他們淌水過河,直接就衝上了城牆。執勤士兵甚至都沒能堅守到休息士兵增援,就被攻破,隨後城門打開,起碼有一萬人以上殺了進來,大半個時辰就失守。屬下從南城策馬逃出,急著趕回來稟報軍情,所以比較快,等會兒應該還有更多人逃回來。”
聽到這話,蒯越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看了看眼前的小將,也不多說,揮手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