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看著他一瘸一拐的離開,蒯越這才回過了頭來,對著劉表急道:“主公,大事不妙啊!西陵是江夏郡府,也是我軍後方咽喉,隨著大量兵士逃回來,軍中肯定會起騷亂。”
“哎!”劉表憤然地歎了口氣,也是沒有什麼辦法,想了想,卻是疑惑地道:“異度,這一萬多人究竟從哪兒過來的,長江沿岸戒備甚嚴,對方這麼多人過來,怎會毫無所覺?而且還繞過我軍監視,抵達西陵城下才被發現。”
“這……其實屬下也很不解!”蒯越也是有些疑惑,仔細地回憶起剛才那名兵士的話來。
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驚道:“主公,不對啊!一萬多人奔襲我身後,不管用什麼手段過來,所能攜帶的東西都不多,所以時間肯定不長。而時間不長,那就說明此軍不可能在我身後待太久的時間,那他怎麼可能出現在西陵東城?如果是從南麵而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我主力與西陵之間穿過去吧?”
“嗯?”劉表一愣,隨即也是醒悟過來。“異度,你是說……”
“不錯,他根本就不是從南麵來的。”蒯越斬釘截鐵地道。
劉表這個曆史上單騎定荊州,稱霸一方,守土近二十年的梟雄,也非笨人,略一想已是明白過來,咬牙切齒地道:“是廬江,陳瑀!”
“哎!應該是!”蒯越無奈地搖了搖頭。“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地通,現在想來,王旭主力雖然未動,但是其豫章還有一萬人,想必定然是那一萬人馬。隻是不知控製廬江的陳瑀為何那麼放心王旭?兩人並未走動,竟然也肯讓其過境?而且一聲不吭?”
“哎,我的錯啊!早該想到了。”劉表歎了口氣,苦澀地道:“異度,你有所不知,陳瑀是已故前太尉陳球之子,下邳陳家之人。而陳家與王家一向關係匪淺,上一代更是有姻親關係。況且不是還有一個陳登在王旭帳下效力嗎?若是他能做出承諾,陳登又在其中擔保,以陳瑀的性格應該會答應。”
聽到這裏,蒯越聯係前後一想,頓時全明白了,倒抽口氣,略帶佩服地道:“這王旭好生長遠的算計啊!利用去年一戰就開始瓦解我荊北民心,激起民怨,讓我等疲於應付。然後今年先利用此機會,讓那個徐盛率小股兵馬偷渡我身後作亂,分散我等注意力,動搖我根本。並借著偷渡之後的空隙實施無中生有,讓高順奇襲江陵,同時也進一步迷惑我們,從而繞道廬江,奔襲西陵。這王旭小小年紀,竟然有這般算計,實在可怕!”
“這話倒是太過了。”劉表不讚同地道:“王旭雖然天資驚人,但還做不到這種程度,應該是他手下謀士商議的結果。田豐、沮授等人都是天下名士,精於謀略。特別是那個年輕的郭嘉,我曾經參加王旭婚宴,對那郭嘉一直看不透。”
說到這裏,劉表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下去,轉而道:“算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好在我們之前擊敗高順,沒讓其奪取江陵,所以事情還有轉機,現在還是應該想想如何盡快奪回西陵才是,不然我大軍危矣!”
蒯越無聲地歎了口氣,也是皺眉沉思起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主公,若是不想放棄長江防線,那現在就必須立刻發兵西陵,趁其立足未穩,士卒疲敝之時反攻,不然將再難攻取。前來奔襲之人,若我所料不錯,當是荊南虎將。”
劉表沉思半晌,卻是有些擔憂地道:“反攻真的能成嗎?西陵城高牆厚,物資充足,一萬多守軍,足夠支持兩天了。到時候王旭定然會從正麵尋求突破,我士卒得知糧道,供給斷絕,勢必慌亂,到時可是一發不可收拾。”
“主公,沒有選擇了。”蒯越也從未想過形勢會這樣急轉直下,但還是急切地勸諫道:“無論如何,也必須拿回西陵,不然就隻能放棄長江防線,到時候我水軍的優勢當然無存。王旭若是在荊北站穩腳跟,以我軍現在的情況,實在難以抗衡啊!”
劉表沒有在說話,靜靜地沉默下來,這一瞬間,那個曾豪情滿誌,經曆過朝中黨錮、宦官作亂也心誌不衰的梟雄突然感到一陣疲憊,仿似老了許多。
良久,才終於點了點頭:“好吧,異度!你代我去派點人馬,反攻西陵,爭取在今夜王旭再次正麵攻擊之前拿下!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或許還有彌補的餘地。”
“諾!”蒯越深深地看了劉表一眼,沒有再多說,緩緩退了下去。
劉表的目光緩緩看向了南方,想著記憶中那個豪爽而又風趣的王旭,喋喋自語:“我真的老了嗎?”
“老師,你有個好孫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