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5年四月末,戰前準備完畢。王旭以討米賊,並為去年將士複仇為名,登壇點將,率領一萬親衛騎兵及各大將部曲奔赴上庸。
因為郭嘉尚在河北返回的路上,所以由治中從事沮授為臨時軍師,奏曹掾蒯越為參軍,兵曹掾陳登、主簿王凱隨行,兵曹從事公仇稱隨軍管理後勤。典農中郎將楊鳳率領一萬新兵,並征調數萬民夫負責糧草輜重的押運配給。襄陽則交由金曹掾桓階、簿曹從事桓纂、倉曹掾劉先三人共代將軍府事,其餘文臣協助。
武將方麵,僅留下徐盛一員大將坐鎮襄陽,操練新兵、征召兵士、護衛襄陽安危。本來最初想讓高順坐鎮,他經驗更為豐富,可想到攻堅戰乃是高順強項,此去漢中高順能起極大作用,便換成了徐盛。
大軍浩浩蕩蕩從襄陽城西出發,三日之後抵達上庸與主力大軍彙合。隨即,以張遼、黃忠、管亥三員大將為先鋒,率領各自本部一千親衛及五千精悍步卒先行開路,大軍相隔半日出發,正式兵進原漢中郡第二道門戶——西城!
此舉瞬間震動天下,尚在與呂布你爭我搶的曹操接到密報時,望信長歎,無奈至極。隨後緩步走出大營前往不遠處土丘,望著西方久久不語,後也隻吟詩一首,既表達了心中的不甘,又有對舊友的讚賞。隨行的名臣良將並不知道他內心深處想什麼,紛紛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跟隨。
孫堅得到此消息時正在軍營忙碌出征事宜,渾身镔鐵戰甲威風凜凜,剛一看完便爽朗大笑:好個王旭,如此果斷,這決心下得可不容易!
江東劉繇,淮南袁術,徐州陶謙,河北袁紹,幽州公孫瓚,西涼馬騰、韓遂,司隸李傕、郭汜等等各方勢力皆是震撼,或憂慮、或畏懼、或讚歎、或事不關己、或欲依附、或欲連結,各不相同。唯獨肯定的是,原本隻是一方諸侯的王旭現在已成為諸侯中的霸主,雄霸一方,實力拔到頂尖之列,其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在各方諸侯的考慮之中。
切身相關的張魯和劉璋當然更是擔憂,張魯尚且還好,畢竟已走到不是你死便我亡的地步,他仗著地利之便,錢糧物資充沛,也是凜然不懼,欲與王旭爭個高低。反倒是剛剛繼位的劉璋煩惱至極,心中不斷埋怨:這個王旭果真是一介勇夫,成日興兵征戰,野蠻不識教化。
這斷時間他可是被帳下文武煩透了,自繼承劉焉事業後,先向朝廷稟報,結果朝廷裏那個小皇帝竟然不給麵子,不但不給官,反倒是公告天下任命潁川人扈瑁為益州刺史。這可引起軒然大波,他素來沒有威望,州內很多人本就不服,現在更是名不正言不順,好些人都升起反心,隻是礙於軍中掌權大將都是劉焉舊部,不敢作亂。
可如今內患未定,張魯那邊的求援信又來了。要說劉璋自己的想法,他巴不得這張魯死了最好,當初張魯與其母親都不喜歡他,仗著受劉焉寵愛和信任,多次陰謀爭對,令他嫉恨不已。如若他不是劉焉僅存的獨子,劉焉也算還清醒,恐怕就被張魯母親的枕邊風給吹得無家可歸了。
隻可惜,王旭不僅對張魯有威脅,對他也有威脅。軍中大將與不少老臣盡皆主戰,言張魯一破,下一個必然是他。同時也有更多的人反對去招惹王旭,此類人被王旭威名和荊州強大所攝,唯恐避之不及,哪裏還敢交戰。其實劉璋自己也是這種想法,他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人前不說,可心裏明白。偏安一隅,享受富足就是他的全部渴望,讓他去招惹王旭並與其大戰,真的很難下定那個決心,若是和張魯之流打打倒還無所謂。
特別是王旭經常書信安撫他並無惡意,還送來金銀絹帛,讓他心裏始終存有僥幸之心。
這般左右為難,又怎能做出決定?從王旭露出攻打漢中的意思開始,一個多月來,益州高層會議全是無止境的爭吵,劉璋覺得這個說得對,那個說得也對,但就是沒辦法下決定。這也直接導致益州內部矛盾更加激化,各種心思的人都活躍起來,很多有識之士對劉璋愈加不滿。
當王旭正式出兵,並且直逼西城之極時,矛盾最先在軍中爆發了。沈彌、婁發、甘寧三名主戰派首先因為劉璋無法獲得朝廷受命有些不滿,隨後這般左右搖擺的態度,著實讓他們大失所望。他們有才華,但一直未曾在劉焉帳下得到重用,僅僅位列中層將領,所以並沒高沛、楊懷、張任等人那麼親近。此刻發現劉璋更是一庸主,終於控製不住爆發了。三人密謀起兵,說服了不少中低層軍官,在王旭兵臨西城之計,突然共帶部曲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