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江山多浩瀚,誰言人傑方璀璨!將軍英名顯邊關,可知兵甲哪來穿?
這些默默無聞的工匠,是荊州大軍無往不破、所向披靡的最堅實後盾。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汗水和血淚,才有了不斷改良的兵器和戰甲,才有了荊州那數之不盡的強力攻城器械,才有了先進的勞作工具,才有了源源不斷的物資。
王旭雖然得知荊州錢財空虛,但卻仍然無法拒絕這些工匠的要求,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給他們交代。鄭渾等人感激涕零,很快帶著工匠代表們高興地離去,其實他們目前要的並不多!
回到將軍府,王旭立刻召集主要文臣齊聚議事廳,商討荊州目前麵臨的財政赤字。
坐在那高高的帥位上,王旭的眉頭緊緊皺起,溫和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屬下臉龐,良久,才感歎道:“諸公拿出家財支撐荊州運轉,乃是高義,在此,旭先謝過諸位!”
“主公何出此言?吾等得主公器重,理當竭力報效!”郭嘉立時出言,盡顯文人氣節。
尉曹掾習禎,乃是以前的荊州六大家族之一,習家的子弟,此刻也是目光堅定地朗聲接道:“主公乃是當世明主,威德遍於天下,乃是匡扶天下不二之選,屬下幸得將軍賞識,自當傾力相助,即便散盡家財,也助主公大業!”
緊跟著,荊州文臣們也相繼發言,表示願意獻出家財,以助荊州度過此難關!
王旭看著那一張張執著而堅定的熟悉臉龐,心中很是感動,也很是感慨,對於“義”這一字又有了深刻的領會。
靜靜等著眾人慷慨激昂地說完,王旭才深吸口氣,平靜地笑道:“諸公,你等有功於社稷,有功於百姓,財物和尊崇都是你們應得的,諸公的大義,我與整個荊州治下都必然銘記。可如此長期依賴諸位的高風亮節,也並非長久之計,更重要的是設法突破如今的難關,讓荊州財務壓力得以緩解。”
這話一出,眾人倒是連連點頭,畢竟這麼撐下去並不是辦法,無法真正解決問題。
“主公此言甚是!”身為治中從事,沮授率先開口。
“嗯!”王旭笑笑,也不再多說,轉而將目光投向新任簿曹從事陳登。“元龍,目前荊州財政赤字是多少?”
“赤字?”陳登疑惑不解。
王旭瞬間反應過來,這才想起這時候哪有赤字的說法,當即開口解釋:“噢!我的意思是指財政入不敷出的部分,以後你們也可以將這部分的賬務以紅字記錄,這樣可使得賬目更易分辨,而虧損狀態便可稱呼為財政赤字。”
“主公所言甚妙!”陳登眼睛一亮,但也沒有再多談這個,徑自稟報。“主公,若說這財政赤字,目前荊州總計虧損九億八千萬錢,而且還在持續以較快速度增長。”
“若是算上在坐諸公,以及軍中大將捐出的私人錢財,那麼隻虧損六億兩千萬錢,這筆錢隻要文武們奮力湊湊還是勉強能拿出來,可如今荊州的運作卻是持續消耗,長此以往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這麼多?”王旭皺眉,這可比他想象中嚴重多了,這時代經濟不像後世那般,經濟係統發達,周轉循環渠道很多,如今的生產力嚴重不足,市場不發達,如此自然經濟體係一旦出現赤字,那補上將非常困難。
思索片刻,王旭已是略帶憂慮地問道:“元龍,若是以目前荊州的稅收,加上官辦盈利機構的能力,那將多久以後才能平息這個赤字?”
“三年半!”陳登沒有遲疑,立刻接道:“如果仍按之前荊州的發展計劃,那麼道理上講,三年半左右應該可以扭轉財政赤字,但是這期間,必然會大量拖欠軍士和各級官員俸祿,而各項政令目標的完成,多數將延緩兩年到五年以上!就連原定軍隊的擴建和補充,也難以在短時間完成。”
問題這麼擺出來,王旭突然覺得一陣頭疼。
軍隊的擴建和補充是絕對不能慢一絲一毫的,這個亂世,實力才是硬道理,不然什麼都是空話。至於其它各項事務的發展,那也是勢在必行,因為這個時代,南方先天比北方差太多,今後若想逐鹿中原,兵進河北,若是不趁著現在這斷寶貴時光,積累底蘊,那到時候就是有心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