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張靖、管亥、張遼四將先後離去,帳內隻剩下王旭和典韋,孤零零坐著!
因已回到軍中,典韋恢複了平日的稱呼:“主公,咱這樣不管曹操的行動,各自安排部署,各打各的,是不是不太好?”
王旭露出些許笑意,兩手一攤,自嘲道:“我又不是天神,現在猜不到他會怎麼用兵,如何進行爭對性部署?隻能他算他的,我打我的!作為進攻方,我們還是有優勢,既在別人地盤,後方又有強力後盾,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雖然才疏學淺,猜不到曹操的想法,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
“隻要把握住他的核心目的,那就可以打自己的,比得就是出招快,他要砍我腿,我就刺他心坎,而他遠在定陶,永遠不可能比我出招快。”
“此戰,若是何曼、何儀沒有投降,那麼黃邵的郾縣將是重點,但如今兩人已降,重點就是襄城。不管他出什麼招,現在若想威脅到我,襄城是他必走之路。高順、張靖二人前去潛伏在襄城,就是遏製了命脈。如今,唯一的顧慮,就是滿寵,他有急智,恐怕會有出人意料之舉。”
“噢!”典韋恍然,撓了撓頭,又有些奇怪地問道:“主公,那為何曹操不親自來呢?他既然要對付我們,親自來一趟前線,恐怕就不一樣了吧!”
聽到這話,王旭頓時白眼兒一翻:“他都帶兵出來了,我還會打黃巾嗎?那已經是兩大諸侯之戰,我和他都在避免。”
“可他出,主公必退,這就能阻撓我們奪取錢財的目的了吧!”典韋仍然有些不解。
“嗬嗬!他是阻撓了我搶掠錢財,可是他也得出兵剿滅黃巾,那必然耽誤他集結兗州各地軍士,更耽誤整頓兗、豫二州各地小諸侯的時日,損人不利己,他不會做的!”
“那若是為了留下主公性命,一個人悄悄過來呢?”
“哈哈哈……我又不傻,他與我相交多年,彼此用兵都有了解,隻要看調兵布局,就知道他來了,那咱退回魯陽,大家耗著就是,誰怕誰?他比我更趕時間!”
說著,王旭又流露出強大的自信,緩步走出營帳,頭也不回地道:“況且,他一個人來,若沒有增添兵馬,也沒有帶他的精銳核心部隊,那我怎會害怕與其一戰?”
夜深了,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距離高順等將入夜時分離開,已過了好幾個時辰。
王旭安詳地躺在寢帳的木板床上,陷入深度睡眠。這些時日,他真是累壞了,表麵上他瀟灑從容,但實則背負巨大壓力,戰爭這玩意兒,沒成定局,天知道會不會有變數?如今各方布局定下,著實鬆了口氣,美美進入夢鄉。
此刻的大營,隻剩下張遼與一千逍遙津死士,還護衛著王旭安危,這讓張遼每時每刻都警惕萬分。幾度進帳入睡,可小酣片刻,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又不由自主驚醒,忍不住出來巡視,身上戰甲更是絲毫不敢脫下,始終穿著。
因為這大營乃是供六千人駐紮,所以憑借一千人是守不過來的。張遼早就命令士卒,在中軍主營外圍,紮出一個內寨,並將內寨外圈十米範圍全數清空,主要是怕外邊沒人,有火種燃起燒著營帳。內圍則是將營外的拒馬、粗木等搬來堵著,增強防禦力。
這樣一來,此地剛好適合一千人駐紮,可以發揮最佳戰鬥力。
黎明前夕,張遼再次繞著內寨走了一圈,挨著尋過每一個角落,再三叮囑執勤士卒小心警戒!直到確認無事,這才又大步回營歇息!
士卒們也習慣了,一夜之間,張遼已經這樣出出進進五六趟……
夜晚的曠野,總是讓人驚懼的,山林草木在夜色籠罩之下,也不複白日的美景,而是彷如猙獰的巨獸,壓抑而充滿了威懾力,似乎意欲吞咽什麼,讓人生畏。
但顯然有人並不懼怕,在荊州大營東北邊的密林中,人影綽綽,壓低的腳步聲聽起來有些怪異,顯然是有大批人員在潛伏行走。
這個位置不但能遙遙看到遠方的父城,更可以看到荊州大營的輪廓,那些高高的承火架上,火光隨風搖曳,看上去有些妖異,但也使得荊州大營若隱若現,彷如指路的明燈。
“夏侯將軍,末將已將前方荊州暗哨拔除,目前距荊州大營還有兩裏,可要讓兵士返回馬上疾馳?”一員魁梧的戰將壓著聲音問道。
這正是夏侯惇率領的軍士,昨日傍晚得到曹操的快馬傳令後,立刻帶騎兵啟程,花了四個多時辰,繞過襄城城池,從小路直奔父城而來,意欲奇襲。
夏侯惇身軀魁梧,臉本來也頗為英俊,但在當初兗州爭奪戰中圍剿呂布時,卻倒了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