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聽得暗自點頭。
心中暗想:曆史上曹操定都在許昌,所以其退出白馬的黃河沿線後,最終選擇了許昌北方幾百裏外,烏巢湖南邊的官渡,並在那裏與袁紹決一死戰。
如今因為自己占據南陽,與許昌所在的潁川郡相鄰,所以其都城隻能遷往更東邊的濟陰郡定陶。
如此一來,他若想以相對劣勢的兵力勝過袁紹,要嘛就直接退守都城定陶附近,破釜沉舟,在那兒一絕死戰,不然,就隻能選擇長垣,長垣的地理位置和地形地勢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想到這裏,王旭已是抬起頭來,再度問說:“婉清,那兩方勢力的其它幾路兵馬呢?”
“東方戰局,曹軍臧霸等將與袁譚統帥的袁軍,在青州已經大小征戰數十場,最是激烈,可誰也奈何不了誰,袁譚兵力占優,可臧霸等將的能力占優,如今仍然是勢均力敵。”
“西方戰局,於禁等將自曹軍放棄白馬後,也迅速帶兵離開延津渡,奔赴西北的河內郡,率眾抵禦袁紹的外甥,並州刺史高幹。最近袁紹可能是得知主公北進司隸的消息,命高幹和郭援率眾在河東與河內打得厲害,不斷施壓。於禁等將兵力不足,打得非常艱難,”
徐庶一直靜靜聽著各方戰況,此刻終於忍不住出言道:“主公,袁曹爭雄,曹軍左右兩翼雖然將領得力,兵士精銳,但無論是青州的臧霸等輩,還是河東、河北的於禁等人,兵力都遠低於袁紹,能抵禦已是不易,難有突破之舉。恐怕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中間的主力!”
“嗯!我明白!”王旭點點頭,他心裏對此也很清楚。
因為曆史上就是如此,兩翼戰場終究是輔助,最終還是官渡的主力決出勝負。
想了想,他便點頭接道:“如今鍾繇以退破局,讓我等無力東進,暫時幫不了袁紹,還是先按照計劃行事!”
王旭與徐庶商討著各方戰事,跟在眾人身後的典韋,卻不自然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北方,因為他敏銳的感覺到那邊有些不同尋常,盡管還不能分辨究竟是什麼,但卻凝神注目。
忽然,他若有若無地又聽到些怪音,隨著寒風而來,這一次他集中精神,頃刻間就聽明白了,陡然高呼:“主公,北方有大隊兵士過來,我隱隱聽到馬蹄奔馳的聲音!”
“噢?真的?”王旭陡然一怔,顧不得再與徐庶多說,隨即轉身,細細辨別風中的聲音。
“沒錯,確實是騎兵奔馳在曠野而回蕩出的聲音,若細細聽之,還隱隱有齊整的步伐落地聲,應該還有大批步卒隨行。”王旭隨之點頭。
眾人都不自然地停駐原地,皺眉看向了北方。
“所有人先上馬!”為防備意外,王旭果斷下令。
待全部策馬佇立後,又沉聲喝道:“婉清,你先帶著諜影部眾回城,讓長安做好守備,以防突變!”
“諾!”
淩婉清做事的時候,從來不含糊,應命之後,帶著諜影部眾調轉馬頭便走。
不多時,北方的馬蹄聲已是非常明顯,顯然距離逐漸接近,可惜大霧籠罩,雖然能隱隱綽綽地看到些影子,卻無法清楚地分辨。
典韋策馬上前數步,冰火戰戟握於雙手,雷霆震吼:“來者何人?典韋在此!”
“停止行軍,快停止行軍,莫要產生衝突!”濃霧裏很快傳來一聲大吼,隨之便聽到那聲音再度大喊:“典將軍,我乃李嚴!”
“李嚴!”王旭早前就有所猜測,但不是很肯定,此刻聽到其自報家門,當即大喜。
片刻之後,那邊的兵士停止了行軍,唯有兩騎快馬從濃霧中飛奔而來,待到十米開外,已是能看到來人模樣,前麵一人正是北上勸說陳到的李嚴,其身後一將王旭倒是不認識,但心中卻明白了。
李嚴見到人群裏策馬佇立,微笑不語的王旭,猛然勒住馬韁,戰馬“馭”得人立而起。
其人隨之縱下馬背,快步奔至近前跪地行禮:“主公,李嚴幸不辱命,叔侄已帶馬步兵一萬前來投效!”
說著,他匆匆回頭看向同樣已經跟著他下馬,緊隨而來的那員將領,疾聲笑說:“叔侄,快來拜見主公!”
陳到也是果斷,揮手扔掉手中長槍,單膝跪地:“末將陳到,拜見主公!”
“叔侄、正方!快快請起!”王旭匆忙下馬,上前將二人扶起身來。
旁邊不遠的徐庶撫須一笑,隨之接口說:“李嚴將軍此去北方長達十餘日,軍中諸將皆以為閣下抽身而去,唯獨主公不信,日日在這城外漫步守候!”
聞言,李嚴滿臉錯愕,隨即感動地望向王旭,激動道:“感謝主公信任,其實末將與叔侄如此晚歸,乃是因為尋找一人,因而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