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雲及初一把拉住我,我猝不及防的朝後摔去,摔進他的懷裏,我立即掙紮著試圖推開他。
那是一種本能,感受到危險的本能。
“我沒喝多!我很清醒!”
雲及初忽然對著我吼道,我被他這麼一吼嚇到了,有些不敢動了,或者說,他實在是抱的太緊了。
“不要走!求求你......”雲及初伏在我的背後,卑微的,祈求著。
“好,我不走。”
我也無處可去。
他靠在我身上,哭了起來,抱著我的力氣,逐漸被收回。
我轉過身,坐在他身邊,看著醉眼朦朧,滿眼淚光的雲及初,心口有些疼,對不起,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可他不想聽見我的道歉,他也不明白,我究竟是以一個怎樣的身份跟他道歉。
“別,別哭。”雲及初伸手擦拭我臉上的淚水,“你哭什麼呢?如果守住了城,我還是會好好待你的,如果守不住,他當了皇帝,你肯定就是皇後了吧。”
或許是酒勁有些上頭的緣故,我那顆麻木的心,有了感覺,控製不住眼淚,盡管我不知道,此刻的淚水,究竟是為什麼而流的。
“雲及初!你一定要這樣嗎?”
他的眼角也掛著淚水,微微笑著:“衣衣,我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我早就習慣了身邊有你的感覺,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身邊的那些日子,我活的就像是行屍走肉,如果沒有你......”
“夠了!”我試圖把他從幻想中拉出來,“你還是不明白。”
我拿起一旁的酒壺,對著壺嘴就猛灌了一口酒下去,那味道直衝我的鼻腔,嗆的我咳嗽起來。
這邊塞的酒,就是會更烈一些啊,甚至來不及感受回甘,就被那酒徹底混亂了感知。
“衣衣!你這是做什麼?”雲及初上來就要奪我的酒壺。
我拿著酒就起身後退了兩步避開了他,繼續灌著自己,直到最後一口酒,流進我的身體,辣的我眼淚直往外流,再一把摔了那壺,那破碎的聲音,我聽著,悅耳的很。
嗜酒,嗜的從來都不是酒,是酒醉時,仿佛可以擺脫一切束縛的自由,和快樂,反正醒來之後,可以把一切都怪罪給酒,酒,就是罪魁禍首。
不自覺的,我仿佛攀附上了雲及初的脖頸,湊在他的耳邊輕聲吐息著。
“二殿下,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 還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都一並告訴你吧......”
其實世間本沒有牢籠,一切牢籠都是人類自己創造的,我無數次的畫地為牢,不願意走出那個圈,可心底最真實的渴望,就是破除禁錮,隻要靈魂不被禁錮,就是自由的。
屋外的雨聲逐漸大了起來,掩蓋著一室旖旎的雲雨之聲。
沉醉,沉淪,這本就是蕭寒衣的軀體,就當是,還了他的,意識混沌,我徹底迷失......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
醉酒之後,最難受的,還要算是半夜初醒之時了,那會兒的醉意幾乎散盡了,酒勁卻未完全退散,頭昏昏沉沉的,隱約記得醉酒時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