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在蒯正的帶領下,走進位於內宅的一座富麗堂皇的會客廳中,其中酒水和食物都早已布置完畢。
堂上的正中還放置有一座巨大的玉質屏風,以玉當紙,用水墨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幅高水流水之景,山水之中還有一葉孤舟,船上似有有一穿蓑笠的老者,正橫竿垂釣。
不僅如此,每桌邊上都有一位青春靚麗的侍女,俏麗的臉上略施粉黛,手握酒壺跪坐在桌旁,婀娜多姿的身體在薄如蟬翼的外衣襯托下,更顯**。
蔡瑁走到右手邊客座最上的位置,拂衣坐下,看了看正中的巨大屏風,心中一動,暗道一聲兩個老狐狸。
一旁的侍女見蔡瑁坐下,忙揚起笑顏,準備為其的杯中倒酒,可手腕卻被蔡瑁粗暴的抓住,用力甩了出去,侍女吃痛,手一鬆酒壺一滑,酒水也撒了一桌。
蔡瑁抬頭一望空空如也的其餘幾個座位,餘光瞟了瞟那巨大屏風之後,悶哼一聲,冷目一掃蒯正說道
“這便是蒯家的待客之道麼?客人來了,主人卻不在,就指使些侍女前來服侍,是何道理?”
話一說完,還用鄙夷的目光掃向身旁的侍女,冷笑道“不過蒯家卻是財大氣粗,好算計,今日一見才知,這些侍女培養倒是的不錯,以後城外舟船之上,卻是又可以多出一艘畫舫了!”
蔡瑁所說的畫舫,乃是在襄陽城外一片湖泊之上,湖中頗多一些女子生活其中,做些皮肉生意。這畫舫四通八達,主要的客人都是些水賊或是些行腳商人,大多資金不足且粗魯吝嗇。
周圍環境也較為惡劣,不時有命案發生,大多都是因為嫖資無法談攏,最後火並的。當然其中也有不乏提了褲子後被那黑心女子敲詐勒索的。
最近蔡瑁聽說有人暗中操縱了所有的畫舫,使得幾十個畫舫周圍環境為之一清,雖還偶有興風作浪之徒,但最後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仿佛人間蒸發似的,到了最後誰也不敢再在這畫舫周圍作惡了。
可真正有姿色的女子都不會在畫舫生活。她們更願意待在城中**或是酒樓,也許還能遇到個別有情有義的商賈,為自己贖身,帶她們回家當個侍女或是小妾也是極好的。但在城外的畫舫裏,卻是千人騎萬人踏,一輩子也別想有出路了。
蔡瑁剛才所說開畫舫不過是一句玩笑之語,隻是他也有些疑惑,這其中整合畫舫的神秘之人到底是誰。
蔡瑁知道不可能是蒯氏,蒯氏從來潔身自好,這種皮肉生意應該不屑沾染,但今日的宴席處處透著詭異,進了門後還如此神神秘秘的,可真謂是宴無好宴,蔡瑁氣憤不過,所以出言無忌,正好殺一殺蒯氏的傲氣。
同時蔡瑁也感覺到屏風之後似有人正暗中盯視於他,所以他才出言不遜,他倒是想看看蒯越這老家夥什麼時候才會現身。
“啪啪啪”一陣鼓掌之聲從屏風之後傳來,果然從屏風之後有一人轉身而出,緩緩走了出來,身後不遠還跟著一人,亦步亦趨也走了出來。
當前走著的那人,豐采高雅,風度翩翩,雙目帶著神采,正滿臉笑意的看向蔡瑁,此人正是蒯越。其後跟著的那人,步履穩重,儀態四方,此人卻是受蒯越之請,從遠方歸來的蒯越之兄,蒯良蒯子柔。
“蔡將軍果然快人快語,美人麵前坐懷不亂,心誌甚堅。可這自古最難消受美人恩,美人與你倒酒,你卻諷她為風塵,這可非君子所為啊~哈哈哈”
蒯越說完,衣袖一揮,與大廳主座灑然坐下。其後跟著的蒯良,也向蔡瑁點了點頭,坐在大廳左手邊上首之位,低頭不語。
“什麼風卻是把這蒯子柔吹回來了,這下好了,這兩隻老狐狸可都不好對付”蔡瑁大感頭痛,原本以為這次參宴應是以蒯越為主,誰知卻連這蒯子柔也趕了回來。
別看這蒯越平時被劉表所倚重,說話行事也多為放肆,但在蒯氏家族中,蒯良卻是實際上蒯家家主地位的人物,連蒯越也是對其也是言聽計從。
隻是蒯良為人穩重低調,不好交際,所以世人皆知蒯越,卻少知蒯良了。
世人皆知蒯良蒯越兩兄弟有良謀,然蒯越頗善奇謀,出策大膽果敢,喜好冒險,且性情灑脫,不喜文職,專研軍事。
哥哥蒯良卻善正道,每每出計穩字為先,喜文書,尤其善於內政,之前被劉表委派巡查治下縣郡,每遇難題皆有處置。在之前平定襄陽之時,提出以仁治下,被劉表稱為“雍季之論”,可見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