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望族聯盟(二)(2 / 2)

蔡瑁正低頭沉思,暗想看來今日確有要事相商,不禁也暗自思慮,此次會麵的目的究竟為何。

蒯越見他不語,微微一笑道“怎麼,蔡將軍可是對剛才的話語有些悔意,哈哈,卻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來人呐,將蔡將軍的長案撤下,換個幹淨的上來。其上頗多酒漬,如此豈不是慢待了貴客。”

“是”坐在蔡瑁身邊的侍女噙著淚水,將打翻的酒壺收拾了下,吩咐下人一齊將蔡瑁身前的長案抬起,走出門外。

不一會就有一張幹淨的桌子被抬了進來,那侍女也跟著重新進來,在蔡瑁身旁坐下,眼中已無淚水,麵帶笑容拿著酒壺為蔡瑁斟了一杯酒。

蔡瑁之前見得侍女眼中帶淚,已是有些悔意,現在侍女為其倒酒也就不再阻止,甚至對其點了點頭,麵色也柔和了些。

蒯越見此,笑意更濃,舉起酒杯道“蔡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方才蒯某家兄歸府,與其有些時日未見,多聊了幾句,怠慢了貴客,此處備有薄酒,向將軍賠罪,萬望將軍大人有大量,原諒則個”

說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麵帶微笑,目光灼灼望著蔡瑁。

蔡瑁見蒯越態度恭敬,也不好再多說,也舉起酒杯,強笑道“異度兄言重了”

說完也向蒯良舉了舉酒杯“子柔兄也請滿飲此杯”蒯良此時也舉起了酒杯,向蔡瑁點了點頭,說了聲請,便也飲了滿杯。

蒯越見此,拍了拍手,大聲說道“來人,上舞樂。”

不一會,隻見一群身著薄衣的少女便如穿花蝴蝶一般湧了進來,瞬時間堂上香風陣陣,樂聲一響,舞女翩翩起舞,相互之間配合天衣無縫。

酒宴的氣氛也隨之一變,幾位主客也都不再拘謹,紛紛舉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但都似乎有所默契,不談國事,隻關風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蒯越擺了擺手,示意舞樂退下,侍女和舞女們紛紛翩然而去,蔡瑁也知正題來了,麵色一正,靜待下文。

蒯越看著正襟危坐的蔡瑁,灑然一笑,說道“蔡將軍現居高位,可算是風光無限,主公帳下若說統兵征戰,蔡將軍當為魁首啊”

蔡瑁暗罵一聲老狐狸,忙拱手向刺史府方向一拜“此乃主公信任有加,蔡某遇此明主,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魁首一說不敢當,隻願做主公手中利劍,為平定亂世,盡一份自己的力罷了”

蒯越聽完,心中失笑,麵上卻無喜怒,長身而起。慢慢走過案牘,背手而立,說道“將軍之心可感日月,奈何卻非是肺腑之言啊”

說完抬頭望向蔡瑁,目光似乎要將蔡瑁的內心穿透。蔡瑁霎時感到那實質的目光射在自己的身上,仿佛要把自己看透似的,後背也冒了冷汗,隻是低頭,不再言語。

“不得對蔡將軍無禮”正在蔡瑁不知如何回應時,蒯良站了起來,對站著的蒯越嗬斥道“蔡將軍乃是貴客,怎如此不知待客之道”蒯越聳了聳肩,又走回了位置,在其回身時,在蔡瑁看不著的方位暗暗和蒯良對了一個眼色,蔡瑁低著的頭,卻是沒有看見。

蒯良起身對蔡瑁微微一拜,說道“舍弟無禮,蔡將軍還請勿要見怪”蔡瑁忙擺了擺手,推說不敢

蒯良目不斜視,繼續說道“雖說舍弟有些莽撞,但話卻不錯,將軍身居高位,手握兵權,可謂風光無限……”接著蒯良目光一凝看向蔡瑁,緩緩說道“但將軍可知,不日汝之宗族,可將要大禍臨頭了?”

“這……這從何說起啊?”蔡瑁心下一驚,此是他第二次聽聞此等說法,之前是蒯正之語,蔡瑁權做一笑,未往心裏去,但此話從蒯良口中說出,蔡瑁卻不得不重視起來。

細細想來,似乎自己對劉表最近也沒有什麼僭越之處,平時也都安分守己,要說功高蓋主,也不至於,蒯良所說的禍事,卻是因何而來呢?

蔡瑁有些猶豫,此事若是真的,蒯良來提醒卻是非常怪異。雖說同屬城內世家,但兩家之間平時卻極少往來。蓋因蔡蒯兩家之間經營之行當頗有重合,商人重利輕情,既有競爭,何來情誼?若真有禍事,坐看蔡家衰敗,豈不更好?

心中疑惑,麵色卻是如常,淡淡說道“子柔此言可是危言聳聽乎?吾實不知宗族為何有禍,禍從何來?”

蒯良微微一笑,一指蔡瑁身前布滿酒菜的案牘,沉聲說道“此物便是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