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座位上的幾人也都乏了,章太傅還捏著胡子還不耐煩的打了個哈欠,見林鏡晚眼睛冒著精光,也猜到她可能是有什麼主意,這小子,鬼精鬼精的。

“蘇小子,你可還有法子?”章太傅問道。

劉縣令嘴角抽了抽,現在不是他在審案嗎?怎麼問這小子,這小子看著身材矮胖矮胖,但仔細一瞧,五官長得甚是不俗,倒是眼熟的很,可是是在哪看過呢,他還是想不起來。

林鏡晚人都麻了,不帶這麼給自己招仇恨的,沒見那劉縣令正在上麵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嗎?還叫自己蘇小子,難道這就是自己的穿越大禮包,親媽光環?

“蘇址?”

林鏡晚在一邊胡思亂想,章鈺見她沒有回自家祖父的話,上前推了推她:“都什麼時候了,還能分神,這案子拿不下,你兄長的名聲也就別想挽回了。”

她被嚇了一跳,剛想說些什麼,那邊的潛一倒是腳步快,帶著幾個衙差就趕了回來了。

“稟大人,我等前去查問萬花樓的老鴇,是有這麼一回事,那妓子還是文公子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下的,就在事發當晚!”潛一如實說道。

圍觀百姓一聽,都在恨自己不會投胎,若是投個鍾鳴鼎食之家,也不會為這三兩碎銀奔波勞碌。

當今聖上不慈,天下雖沒有戰事,但盛朝百姓一個個都過得苦哈哈,一家三口,兩個月的口糧也不過是一兩銀子,好家夥,人家隻是玩樂一番,就花了三百兩。

一時之間,大夥怨聲載道,一個膽大的老婆子趁亂還往那文璋身上扔了個雞蛋。

避免現場出現差錯,衙差們很有眼色的把圍觀百姓往外趕了一兩米。

章鈺也知道,祖父並非一心想替這蘇址出頭,隻是想借此機會,順帶敲打一下那高知府,若沒有這文璋認罪並親口承認賄賂高未,祖父是不能隨意用太子令搜查高未府邸,恐太子被牽連受彈劾。

現下局麵僵在此處,事情不好辦了。

高縣令看堂上情況陷入僵局,心下暗道如此甚好,那文璋若是個聰明人,就該將所有的證據銷毀,讓人查無可查,這樣沒有直接的證據,官府和蘇家隻能告文璋個隱瞞,不據實相告之罪,判個半年一載的就算重判了,料想文璋也沒有膽子扯上自己,甚好甚好。

一想到這,高縣令黑如油拌鍋底的大臉也不擠在一處了,頗有些放鬆得意之態,且看著罷。

隻見文璋雲淡風輕地將肩上的雞蛋拂去,臉上並無表情,這貨已經練就一身本領,隻要別摻和文莉兒的事,他就還能忍住,在大家麵前裝出一派受害者被冤枉的模樣,什麼話都不用說,那茶味都能隔著好遠飄到林鏡晚的鼻子裏,yue了。

“文公子似乎很自信?”林鏡晚大膽開麥。

“我與你並無話說,沒有證據,就無需多言。”

文夫人在一邊已經愣了許久,短短兩天時間,因喪愛女,她已經心力交瘁,悲痛欲絕,現在突然被告知,凶手有可能是自己從娘家過繼來的侄兒,對她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打擊,若凶手真的是文璋,那她豈不是引狼入室?

“璋兒,真的是你嗎?”她聲音微弱,臉上布滿了悲傷,之前自己理智全無的胡亂攀扯,也是因為隻要見到他,就想起自己女兒總愛用同樣的眼神跟自己裝模作樣的撒嬌,好放她出去胡鬧,自己一時氣血上湧,失了理智。現在回過神來,怎能不知,也有他的功勞。

文璋從七歲就過繼到了文家,長到如今十八歲,與莉兒一向兄妹情深,對莉兒是無有不應的,縱得她是嬌蠻任性,一有不如意就愛做些自怨自艾,自憐自傷的姿態,以此來要挾父母兄長。莉兒的所作所為,文璋不是不知,而是拿莉兒當槍,來戳她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