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奇拱手行禮向我一笑,然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就這樣一場宴席下來倒也無事發生,隻是回了公主府,王逢怒氣衝衝的質問我與今日那個白淨的少年是否有苟且之事。
當然一個讀書人也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無非“婊子”“苟且”“奸夫淫婦”,還動輒摔起了東西,外頭阿七忍不住進來了一次,我看了看紅著眼的王逢又轉眼看著阿九叫他出去,他不願退下,我橫了眼他才磨磨蹭蹭出去關上了門。
王逢如何也不敢傷了長公主,他沒這個膽子,不然也不會在這裏摔東西了。
他看著阿七出門的身影,罵道:“長公主倒是養了一條好狗呢。”
我聽完垂下了眸子:“你對你自己如此沒有信心嗎?”
我抬眼看著他,他卻不看我隻是低頭看著腳下。
“夜深了,駙馬安枕吧。”我起身推門而去。
回無憂閣的路上,若滿扶著我的手皺眉說:“駙馬也太放肆了,奴婢在外麵聽著,恨不得上去給他立立規矩。您可是大齊的長公主,金枝玉葉。這若是在宮中,皇上和老祖宗可饒不了他。”
計春姑姑在前麵掌著燈:“駙馬不敢傷了公主,隻是沈七著急了些,奴婢沒有攔下還請公主降罪。”
我笑答:“無妨。”
若滿不樂意了:“我自小跟著公主,老祖宗和皇上哪個不是把公主放在放在手心裏捧著,天底下也就隻有駙馬敢對公主這樣。公主脾氣也太好些了。”最後的語氣還是多了幾分埋怨。
我笑著對若滿說:“計春也說了駙馬不敢怎樣,除了公主的尊貴,你還不知道我的身手?”
若滿氣鼓鼓的說:“那駙馬也不該懷疑您。”
計春姑姑放慢了語氣:“駙馬打碎的東西,您開門時我大致算了一下有個五百兩,您看……?”
“報給他吧,總不得他打碎了東西還算在我頭上。”
若滿這才消了一些氣,說道:“就是就是,他砸碎了東西憑什麼算在咱們公主府頭上,有本事自己拿錢來賠啊。”
我笑道:“若滿,你這嘴也太厲害了些,若是沒有我護著,你在外麵得有多凶險。”
若滿笑嘻嘻的看著我:“公主,我打小就跟著您,誰不知道滿府裏您最疼我了。”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的男寵呢。”
“我若是個男的,也要一直陪著公主。”
計春姑姑出聲製止但是也笑著:“若滿姑娘,注意分寸。”
若滿還是笑了:“計春姑姑我知道了。”
我們三人就這麼說說笑笑的到了無憂閣,經過紫竹林我就聽到多了一個人的呼吸,對她們二人說:“你們先下去吧,我自己轉轉。”
計春擔憂道:“公主,更深露重,咱們怎能放心您一人……”
“姑姑不必擔心,公主府裏裏外外的侍衛巡夜,還有阿七保護我,怎的就那麼危險了。”
我接過計春手裏的燈,坐在紫竹林的石凳上,看著她和若滿走遠,才冷聲緩緩開口:“使者夜闖公主府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