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終於結束了,昭華殿設有晚宴,隻等時辰一到就可開席。
我走在回芙蕖宮的路上,遠遠看著漸落西邊的太陽,有少年從身後追過來,我回頭看去正撞進了一雙眸似星辰的眼睛,杜宇的十分清澈,心裏的事全都寫在了眼睛裏。
他規規矩矩向我行禮:“參見公主殿下。”
我說道:“有事嗎?”
他略略有些生氣但還是耐心回答:“公主剛剛在武校場為什麼不選我?”
“難道太子和閣老就選了你嗎?”
“他們是他們,你是你!”少年急切得喊出這句話,他的眼睛看著我好像十分想要我給出一個答案。
我愣住了,心髒在起伏不停的跳躍著,夕陽的光照在我臉上,使我的臉有些溫熱。
我怔怔的看著杜宇,他身後是柳蔭處處,是太液池裏的水波光粼粼,是夕陽西下,是一切美好的事物。
我讓若滿退下,尋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那裏有一塊較為平整的大石頭,我正要坐下。
杜宇伸手攔住了我,他從袖子中拿出手帕,鋪在石頭上,才示意我坐下。
那手帕上繡著有鶴翱翔於山水雲間,鶴是聖潔清雅意象,那也是這個少年心之所向。
可我隻是困在這宮中名利場裏的一朵花,我要活著,我要比別人更好的活著,至少我不能死在別人的陰謀疑心之中。
我沒有坐在他的手帕上,我把他的手帕遞給了他,坐在了冰涼的石頭上。
五月的天有一些熱,石頭上的涼意從我的身體直直鑽進了我的心。
我看著站在我麵前的杜宇:“我選不選你很重要嗎?”
“很重要。”他堅定地說。
“為什麼?”
“因為我想知道你的心意。”
我看著少年炙熱地眼神,還是沒有把拒絕地話說出口。
“我本來想等我成為武狀元就在晚宴上跟皇上求娶你的。”他看我沒反應又接著說。
“撲哧”有人在笑,我心裏暗道不好,聲音冰冷地說道:“誰?見到本公主還不拜見?”
有人一身玄衣從假山後麵走來,是付施雲。
杜宇衝上前去扯住他的領子:“你在偷聽?”
我製止住杜宇對付施雲說道:“付公子聽到了什麼?”
付施雲笑道:“第一次來太液池被美景迷住一時貪看,迷路了。沒想到打擾了公主和杜公子。”
我看著付施雲:“付公子,你找死嗎?”
杜宇地武力不低,再加上我的話這個付施雲他跑不了。
付施雲說道:“不是我故意偷聽,隻是這大庭廣眾之下,想不聽都難啊。”
“付公子還真是不怕死。”我冷冷的看著他。
“公主放心,臣的嘴最嚴了,隻是臣要奉勸杜少爺一句。”他看著杜宇緩緩開口,“杜家跟隨文帝打天下至今已經曆經了七任皇帝。歸家最後一位家主歸縱兮身隕之後就收斂鋒芒了。杜閣老苦心經營四十幾年難道都要毀在杜兄手裏嗎?”
我明白付施雲的意思,所謂樹大招風,功高震主。
杜家不可也不能有一位嫡公主的兒媳,而應該像歸家一樣收斂鋒芒以待來日,不然劉家就是例子,可想而知,劉家可是出過太後的。
杜宇聽完他的話照著付施雲的臉上去就是一拳,我連忙出聲阻止:“杜宇!”
“公主,這個王八蛋咒我家我還不能打他了?”杜宇一臉委屈不解。
我扶了扶額頭,喊道:“若滿!”
若滿從遠處跑來,站到我麵前行禮:“公主。”
我疲憊的說道:“你帶杜公子去尋杜閣老。”
“是。”若滿說道。
“公主他咒我你還要包庇他?”杜宇更加氣憤。
“若滿!你見了杜閣老叫他好好教一教自己的孫子!”我真是被杜宇氣急了。
杜宇見我生氣了,跟著若滿訕訕的離開。
我看著付施雲說道:“付公子,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