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藍煙順著沈曦晨的手，回過頭來，不明其意，眼神詢問。
沈曦晨手覆在藍煙臉頰上，眼似秋波橫，流光萬轉，心思糾結。
她現在隻需要輕輕往前一送，就能吻住藍煙的嘴，即使她知道，對方肯定會，最多遲疑三秒，然後用她那不知哪裏來的大力，將自己推倒在地。
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也許，再沒有可能。
沈曦晨眸子裏全是忍耐。
所以不能。
至少現在不能。慢慢來，慢慢攻陷她，慢慢融入她的生活，慢慢讓她喜歡上自己。不求馬上心動愛上，不討厭就好。
沈曦晨望著還不明情況的藍煙，旋即一笑，笑得自己心裏一片柔和，她抬起另一隻手，在藍煙的卷墨長發上，上下撫摸，然後十分依戀的將自己下巴扣到藍煙的肩上，說：“姐姐為什麼這麼好看。”
唔？……
藍煙似乎感覺到有點不對，但是垂眸看看沈曦晨，發現她安然寧靜，祥和一身，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沈曦晨十分享受藍煙的肩膀，享受自己一呼一吸之間，全是藍煙身上的那股清雅香氣。她慢慢地閉上雙眼，嘴角勾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輕聲請求：“姐姐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會很聽話，我會收好垃圾，不再亂放，我會用完餐具，把它們洗好放回原處，我會隔三差五拖地，保持清潔。你說的我都會記住，照做，隻要你不讓我離開，就行。”
沈曦晨的聲音很輕很細。
藍煙聽得斷斷續續，不明不白，隻道是這人剛才經曆了一番勞動，身乏體倦，困意來襲。
沈曦晨是困了，藍煙給她的感覺安穩又寧靜，她喜歡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放鬆自在，別無他求。
就這樣吧，她真的很滿足。
藍煙觀察到，沈曦晨的呼吸逐漸變得舒緩平穩，這是睡著了的征兆。
躡躡起身，輕手輕腳地將人抱進臥室，蓋好被褥。藍煙看著沈曦晨側了側身，半張臉埋進鬆軟的枕頭裏，一副好睡的樣子，心中嘀咕：“真是可愛呐。”
藍煙回到廳裏，坐回沙發，打開平板，查看明日安排：下午兩點，本市某大講座。
關上平板，藍煙拿起筆記本電腦，打開文件夾，導出早已準備好的PPT，開始梳理演稿脈絡，整理加深演講要點，思考設計全程節奏……一切做到她滿意，才收拾好東西，關燈進屋睡覺。
藍煙上床的動作很輕很緩，可是旁邊的沈曦晨還是醒了。她在黑夜裏微睜雙眼，看見藍煙謹小慎微地挪上床，還靠過身來，給她牽了牽被角。
暗夜中，沈曦晨佯裝睡得深沉，伸手把藍煙擁入懷裏，不再放開。
藍煙被伸來的手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弄醒了人，可是沈曦晨抱住自己後，很快就恢複平靜，安詳，全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藍煙心想，如果她現在抽身離去，動靜會很大，定會驚醒對方。這樣一想，她隻好作罷，任由沈曦晨抱著，合眼睡去。
沈曦晨是猜到，藍煙不會冒著吵醒她的風險，抽身離去。但是沒猜到的是，藍煙會反過來抱住自己，一隻手有意識無意識地輕拍她的後背，安撫好眠。
暗光裏，沈曦晨睜開眼睛，將下巴抵上藍煙的頭頂，抱人的雙手緩緩加緊。
她希望抱著她，到天荒地老，宇宙洪荒。
第二天早上，沈曦晨起來的時候，藍煙正在廚房下麵。她紮著頭發，圍著圍裙，一手拿著筷子，一手端著湯勺，翼翼小心地將食物送到嘴邊，樣子跟在實驗台上一樣專注認真。沈曦晨立在廚房門口，呆呆地望了她好久。
藍煙看見門口站了個人，扭過頭來，說：“你起來啦。去洗漱吧，等會吃飯啦。”
清晨的光從廚房的露窗中投進來，把藍煙映得熠熠生輝。沈曦晨走到藍煙背後，心中衝動，但是她就是想這麼做！她想去抱藍煙，抱那個每次出現在自己眼裏，都會自帶光暈的人，就從這個位置，從後麵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