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醫院一折騰，已是午夜過。
徐龔聽沈曦晨絮叨半天，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但是他是警察，依法辦事，不能因為心裏覺得這小偷活該，嘴上就明著說我幫你們把這事了了。
“你也別跟我講這些，你去跟那渾小子講。”徐龔把球拋出去讓沈曦晨接著，看她自己怎麼解決。
“行。”沈曦晨站起身，手抬在空中等著藍煙手過來攙扶，“他在哪兒？”
徐警官領著沈曦晨和藍煙往外走，一進走廊，就聽見一個人在鬼哭狼嚎。等來到病房外，沈曦晨看見裏麵病床上躺著個人，那個人左手不停地砸手邊的東西，右手上是明晃晃的手銬。
為小偷醫治的小護士因為害怕，躲到一邊不敢靠近。另有穿著樸素，看起來也挺普通的小姑娘哆哆嗦嗦地靠近病床，嘴上說著安慰的話。
“你別發火了。”小姑娘長相雖然普通，但是聽著聲音倒是極為溫柔。
小偷一個閃躲，避開小姑娘伸過來的手，斜眼就瞟見門口站著的藍煙，“你等著！我搞不死你。”
沈曦晨站在門口，見小偷一張嘴罵罵咧咧不幹不淨，打消了進病房的念頭。
“徐警官，我給您留一個我助理的電話吧。如果他想上訴，請直接對接我的助理。還有我打算先告他搶劫行凶。”沈曦晨說這話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就像是平日在公司下決策，例行通知，“我會盡量讓我助理提交資料，走程序。”
“你好？”
“你是？”徐警官看著打斷他跟沈曦晨的人，正是那位認識小偷的小姑娘。
“我是他的女朋友。”
三臉震驚！徐警官心中暗歎：這年頭，什麼人都能有女朋友，就他自己還單著。
“你能不能放過他這次？他其實人不壞。”小姑娘不知是因為愛情使人愚鈍，辨不清人好人壞，還是怎麼，現下說出來的話使沈曦晨極度不適。
“小妹妹！”沈曦晨眼睛一閉，看過來，“你眼中的壞人是不是要沾兩條人命啊？這樣的人還不夠壞？”
“……”
藍煙一聽就知道沈曦晨是真發火了，趕緊把人按住。
“姐姐你別勸我。”沈曦晨回眼看藍煙，把她要勸說的話堵了回去，“小妹妹我告訴你，像這樣的人，先不說壞不壞，就他偷竊不成，氣急敗壞又拿刀捅人這條，就表現出他性格不怎樣。我問你，你被他打過嗎？”
徐警官看向小姑娘，眼神犀利起來。
“他……”小姑娘垂下眼睛，無意識的將衣袖扯了扯，“沒……”
沈曦晨一把抓住小姑娘的手腕，將對方衣袖往上撩，肌膚光潔，並沒有任何新傷舊痕。而此時，小偷卻安靜了下來，嘴上不說話，躺在床上規規矩矩。
整個病房，一下氣氛就不對起來。
徐警官眼睛注意到小姑娘眼神閃躲，但並不是因為害怕。一抹出現又瞬間消失的笑意，使得他覺得這個女朋友肯定有問題。
“小姑娘。”徐警官表現出十足親和力，拉著小姑娘往病房裏麵走，“你們在一起多久？”
小姑娘怯怯生生，回答：“有五年了。我們是初中同學。”
徐警官耐著性子，套著話問，得知兩小情侶是外鄉人，高中沒畢業就一起來上海打工。
沈曦晨在一旁聽著，奇了怪了小偷此時的安靜，更好奇小姑娘看起來一副膽小柔弱樣子，卻有一種剛毅霸占的眼神。
帶著各種疑問，沈曦晨靠近小偷的病床。藍煙在旁跟著，提醒她別靠太近。小偷格外乖巧，像是被觸發什麼機關一樣，不敢有任何出格舉動。